老太傅被说得有点耳热,连忙催促他大儿子吃饭:“吃饭吃饭,你看你都瘦了,多吃点儿。皇上这次让你告假休息几天,你就好好养一养,细皮嫩肉的一个人,看看都折腾成什么样了。”
再看太子这边,太子回府宫里刚沐浴过,准备休憩。江棋阔就溜达来了,太子正好在心里给他记了一笔,既来了,就一起算算。
江棋阔背着手溜达进太子寝宫的时候,太子已经拿着戒尺在等着他了,江棋阔刚进门还没来得及说话,就被太子拦住了,见太子神情严肃,江棋阔小心地问道:
“皇兄?怎么了?不高兴了?”
“把手伸出来。”太子冷冷说道。
江棋阔闻言不敢反抗,熟练地伸出右手手掌,
“左手。”
江棋阔又听话地换成了左手手掌,
“啪”的一声,太子手里的戒尺不轻不重地打在江棋阔手上,江棋阔下意识缩了一下,
“去赌场?”
“啪”又一戒尺落下,
“还赢了人家姑娘的玉佩?”
“啪”再一戒尺落下,
“还敢不敢?”
三戒尺过后,江棋阔连忙收回手,藏在身后,讨好又心虚地说:“不敢了不敢了,再不敢的了。”
太子这才满意地收回戒尺,江棋阔跟着他后面:“皇兄一去一回,历时四五个月之久,回来就教训我,好狠的心。”
“是啊,去时春末,回时已是深秋。”
太子从包裹里取出一包东西递给他:“霞州产茶,特意给你带的。老师给这茶取名叫‘霞州碧虚’,你拿回去试试。”
江棋阔开心收下:“霞州碧虚,容少傅是个会取名的。”
太子问他:“这些日子你在宫里没闹出什么事情来吧?李太尉那边有什么动静吗?”
江棋阔:“我能闹出什么动静,无非是吃喝玩乐,做做样子给他们看罢了,话说李太尉,他最近心情好像不是很好。”
太子笑问:“如何不好?”
江棋阔:“你们端掉了他在霞州的银袋子,他能好才怪了。”
太子:“端掉他的银袋子,也是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的,皇兄差点为此丢了性命。”
“唉……这一趟出行,我才现,大安的江山看着一片祥和,实际千疮百孔。先前,父皇还想整治江王府,如果不是老师拉了江王府一把,我实在是不敢想象,一代忠臣会落得个什么下场。”
江棋阔摆摆手:“哎~上面那位生性多疑,江王府树大招风,被顾忌多正常啊。”
江棋阔在太子寝宫里絮叨了许久,最后被太子赶了出去,他才又溜达着走了。
深秋了,天气开始逐渐变冷,容知棠去了一趟江王府,给胜文送了一些最近淘来的孤本。容知棠跟胜文站在院子里,落叶簌簌落下,容知棠问道:“世平最近有跟郡主写信吗?”
胜文羞赫地点点头:“世平最近在信上说,皇上寿辰快到了,他们会在腊月回到京城,算算时间,这时应当是在路上了。皇上寿辰紧接着过年,他们回来会待一段时间,开春之后再回南疆。”
容知棠点点头:“郡主有没有怪过我们把世平送去了南疆那么远的地方,一年也见不上几次面。”
胜文笑着摇摇头:“我王兄不也一样常年待在南疆么?我以前也只懂得看看书写写文章,不出闺阁,不擅交际,世平的出现,我的生活才有了一点亮光。”
“心里有了牵挂,才能活得更有意思些,容少傅觉得呢?”
容知棠看着郡主神采奕奕的双眼,是啊,心中有了牵挂,活着才更有意思。
他们牵挂的人都远在南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