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下张洁芳那证是假的,姜鹤无论如何都得考个真的下来。
说起来,姜鹤这回报考,还多亏了潘主任呢。
大约一个月前,潘科突然急吼吼地打电话过来,说黎黄社区所在的街道领导要求,为社区内孤寡空巢老人提供助浴服务的每个助浴工都必须持证上岗。
“姜总,您知道的,基层工作不容有失,多少双眼睛都盯着我们呢,尤其是这种一点小纰漏都有可能惹出大麻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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潘科也有点不好意思,毕竟一开始说好的,50%的持证率就行,为了这100%持证率,她甚至帮忙联系到了专业的培训机构。
姜鹤想着反正证多不压身,就给公司里所有正式的员工都报了名,自然也包括她自己。
“我就算了吧,我考这初级的,都费了好大的力气……下回吧,下回我再考。”
姜鹤当时也想给张洁芳报的,正好五年期,可以初级升中级,可张洁芳却给拒绝了。
现在想来,根本就是怕假证露馅儿!
姜鹤越想越心烦,本就枯燥的理论跟流水似的从她耳边淌过,压根就不忘脑子里进,催眠的效果倒是不俗。
刚好入职没半个月的HR沈炔也来了,姜鹤笑着跟她打了个招呼,到底还是拿起了那张被她刻意忽视许久的辞职表。
她一目十行地扫过,视线最终定在了“离职原因详述”的那一格上。
张洁芳填写的时候显然踌躇良久,反复涂改了好几次,最终留下了“家人生病需要照顾”几个字。
“家人?”姜鹤一想到这所谓的“家人”指的是刚认识不到一个月的朱启武,就忍不住冷哼一声,而后拿起笔,利落地在上头签上了自己的名字。
“沈炔,张洁芳离职了,你尽快处理一下。”
“好的姜总。不过张洁芳她人呢?”沈炔大口啃着酱肉包,扭头看向张洁芳的工位,一直以来张洁芳都是到得最早、走得最晚的那个,可现在她的工位却是空的。
“她……家里人病得急,跟我简单交接了一下,就回去了。”徐青墨还没坐下,就听见姜鹤跟那儿睁着眼睛说瞎话。
“……哦。那之前她外出参加培训的费用3万7千元,按合同规定,需要8折支付给公司,另外还有竞业协议呢,张洁芳没有正式签字,只是之前口头提了一次,咱们还要履行吗?”
“培训费从我那儿扣吧,竞业补偿金……按照30%……算了,50%吧。”姜鹤又一次不受控制地想起了张洁芳大半夜打算跳桥的落寞背影,不管是不是张洁芳的本意,姜鹤却是实打实地被道德绑架了个彻底。
“姜总,我觉得这样不大好。张洁芳的离职流程不对,按理说,咱们不仅不需要支付补偿金,就连她的工资也应该扣除旷工费用再支付。既然已经签了劳动合同,就应该按合办事儿,不然以后大家有样学样,说不干就不干,根本就没法管理了。”
沈炔显然非常不赞同姜鹤的处理办法,一口气说了一大通,姜鹤那本就因为缺乏睡眠迟钝的大脑,
“,你刚来,不了解情况,张洁芳跟其他人不一样,是吧姜总?财务是姜鹤硬生生从姜小萍那儿挖过来的,她赶忙开口劝说沈炔,唯恐沈炔惹恼了姜鹤,把工作给丢了。
沈炔工作还不到四年,身上已经背了三家公司的仲裁,还是100%胜率,据说她已经进了本地不少公司的黑名单,姜鹤招她就连顾夏都觉得她有点自找麻烦的嫌疑。
“我倒是觉得蛮好,别的不说,起码沈炔对劳动法跟劳动合同的研究,比起一般HR透彻得多!”
”沈炔说的对,是我没考虑周到。那这样,沈炔你联系一下张洁芳,跟她说明其中厉害关系,让她尽快来公司办好交接,另外你这边也要加大对培训讲师的招聘力度,最好能有医院或者是养老院的工作经验。”
“放心吧,姜总。其实培训讲师这块我这段时间已经筛选出了几个还不错的人选,您可以先看一下,”沈炔拿出一叠资料,推了推眼镜,
这里面有个42岁的女性,曾经担任过500强企业的培训师,生育后离开职场差不多10年的时间,但是她曾经照顾瘫痪在床的母亲,我觉得她是最合适的人选。
一周之后,姜鹤顺利通过考核,证书第三天就下来了,姜鹤美滋滋地拿着证书,刚准备跟她妈还有姥儿嘚瑟上一番,结果一进门,就听到姜小萍说什么“没结成”。
“什么没结成?”姜鹤顺嘴追问了一句。
“洁芳那个婚啊,没结成。”姜小萍乐呵呵地表示,姜鹤这才知道张洁芳辞职表上的“家人生病需要照顾”是来真的,朱启武的检查结果不大好,说是长了好些个肠息肉,有的还挺大,疑似有癌变风险,就赶紧住院就给切了。
“这两天刚出院,证自然也没空领了,说是准备月底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