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陛下將鹿角送給了我,我請人將一對鹿角打磨成精美的擺設增還與陛下。陛下卻將擺設一分為二,與我同享。此等同生共死、分角之禮的情誼不比你深厚數百倍?」
公儀月沉又冷笑一聲,大冬天的向周圍無差別釋放冷氣。
蕭博容伸手拿了個桃,一掰兩半。手躲在小案低下偷偷懟了下公儀月沉,遞給他一半,低聲哄道:「別製冷了。來,咱倆分個桃。」
公儀月沉不接。
蕭博容用另一隻手扯了扯他的衣袖,軟聲道:「好哥哥接過去嘛,人家手都掰痛了。我親手掰的桃兒可甜了,你快嘗嘗~」
公儀月沉目不斜視,正襟危坐。
桌子下如玉的手迅接過了桃子,但是很倔強的沒有碰到蕭博容的手指。
多可愛哦,蕭博容笑眯眯感慨。
下邊盛霍還在滔滔不絕地講他與昌明帝的戀愛過程,整個人越講越來勁,也不管溫無言想不想聽,扯著人家瘋狂叭叭。
蕭博容邊聽邊啃桃子,跟聽故事似的。越聽越覺得這昌明帝不是個東西,到處沾花惹草。但是轉念一想,這可是古代啊,他可是皇帝啊,他完全可以將這些花啊草的全收入後宮。
突然覺得沒什麼毛病了。。。
蕭博容有一瞬間覺得自己充滿了罪惡感,如果自己不穿越過來,那麼他們是不是可以和原來的昌明帝恩愛到老?
不對,蕭博容搖了搖頭。無論原來的昌明帝如何與他們兩情相悅,可是登基後進行操控的永遠都是玩家。他們所愛的人從登基那一天開始就消失了,無論玩家玩出怎樣的感情線,怎樣去與他們相處,在真正意義上他們都永遠的失去了自己的愛人。
想到這裡,蕭博容如墜冰窟,直覺感受到了世界的深深惡意。對於遊戲來講,這些人都不過是紙片人,一言一行都是實現設定好的程序。但是對於現在的蕭博容來說,這裡就是現實,而這些都是有血有肉,有自己的思維、靈魂、情感的活生生的人!那麼登基前的昌明帝呢,是不是也是一個活生生的人?
蕭博容感覺自己陷入了思維的怪圈,他知道繼續想下去也不會得到答案,但是就是克制不住自己的思維。結果越想越心寒,越想越萎靡,整個人都肉眼可見地消沉了下去。
坐在他旁邊的公儀月沉清楚地感受到了他的情緒變化。有些困惑地看了他一眼,下意識地想到他剛剛說自己掰桃子掰的手疼,視線不由自主地轉移到他放在桌下的手上。
指尖泛紅,圓潤光滑的指甲透著微光。
蕭博容不安地搓了搓手,覺得身上有些發冷。
突然,雙手被一雙溫熱的大手裹住,完整地被握在大手中。熱量透過肌膚傳遞到蕭博容的手上,再蔓延至全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