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華富貴和權利,我都不在乎。勞煩你去回稟陛下,我不會入宮。也不會捲入他們的鬥爭中。今晚子時,我。。。」
「對了。」鳳一打斷他的話,冰冷的鐵面具下那張薄唇惡劣地勾起。
「還有一句話我忘了說。」
鳳一捏了捏喉嚨,再出口時,聲線已和公儀月沉一般無二。
「眼盲之症,我能治。三刻不來,後果自負。」
花朝陽震驚抬頭,血絲攀上雙瞳,他啞聲道:「你,說什麼?」
鳳一沒有再次重複,拋下一句話後,便閃身離去。
「今夜子時,只等三刻。」
跪在地上的花朝陽有些無力的癱坐下來,雙手掩面,發出或哭或笑的聲響。
這個聲音。。。他在前任國師身邊聽過,是那個清冷出塵的少年。也是。。。當今的鳳君殿下。
半響後,他放下雙手,面色已經恢復平靜。起身進入臥房將身上那件沾染了泥土的衣服換下,甚至細心地佩戴上香囊來遮擋住身上的塵土味。
眼盲之人,其他感官總是更靈敏些的。
花朝陽接過下人送來的托盤,進入小鶴的房間。
「來。」他伸手,牽引著眼盲的小鶴走至桌前,溫聲道:「哥哥泡茶給你喝。」
世家貴公子,泡茶一事,是從小就要學的。花朝陽的動作如行雲流水,優雅又飄逸。可惜,這個房間裡能看見的只有他自己。
「謝謝哥哥。」
小鶴捧著茶盞,小口小口的喝著。
花朝陽勾起唇角,輕聲道:「哥哥今晚,不能陪小鶴睡覺了。」
「咣當。」
小鶴手中的茶盞被打翻,好在茶水溫度下降,並沒與燙到他。他沒有去管沾染在袖子和手上的茶水,而是急切地在桌上摩挲著,最後用力拽住花朝陽遞過來的手。
一雙小手順著胳膊向上,死死握住。
「哥哥,是真的要進宮嗎?哥哥要去和皇帝睡覺?哥哥不要小鶴了?」
「不,不會的。」
花朝陽取出白絹,將小鶴搭在自己胳膊上的手取下,緩緩擦拭上面沾染到的茶水,解釋道:「哥哥要讀書,可能會讀到深夜,所以不能陪小鶴入睡。但是等哥哥讀完,就會來陪小鶴了。」
小鶴空洞的目光落在花朝陽的身上,脆弱地問道:「哥哥,為什麼突然要開始讀書。」
「因為哥哥要保護小鶴,也要保護自己。」花朝陽笑了笑,說了些似是而非的話。
子時一刻,養心殿。
蕭博容衣冠端正,身形卻很不端正地往軟塌上一癱,抱著貝貝打了個級長的哈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