蕭博容急忙抱著貝貝起身,將它揣到床上。而後快回到榻上,收拾了身上的貓毛,正襟危坐道:「讓他進來。」
花朝陽是個身形很高大的男子。面容俊朗溫和,氣質上倒是和溫無言有些相似。只是整個人周身的氣度更加厚重一些,顯得不怒自威。
「臣,花朝陽。參見陛下,參見鳳君。」
「起來吧。」蕭博容抬手,示意道:「坐。」
等到花朝陽坐下,蕭博容這才按照白日裡大美人給他補的課,開口道:「花學士,知不知道朕今日叫你來何事。」
花朝陽放在扶手上的雙手攥緊,黑著臉道:「臣的父親,狼子野心。讓陛下憂神了。」
「呵。禮部尚書確實狼子野心,竟然想讓花家成為大鳳攬權的外戚。」蕭博容語氣嘲諷道。
聽到他這麼說自己的父親,花朝陽的表情沒有一絲變化,反而接道:「蠢貨。」
「二十年前他的愚蠢害死了我爹爹。現在他的愚蠢還要害死整個花家!」
「溫無言此人,城府頗深。他只是想拿我們花家當做是他達成目的的墊腳石,只有我那蠢貨父親才會覺得自己有本事拿捏溫無言。」
花朝陽想起數日前,父親和他說的那些話,只覺得一陣窒息。
「這件事,也是臣的失職,沒有及時勸告父親。」花朝陽咬牙道:「父親他,希望借溫無言之手,將臣推上那極高的位置。最後卸磨殺驢,設計除掉溫無言。」
蕭博容聽了有些無語,忍不住道:「所以,禮部尚書真的覺得自己能夠設計除掉溫無言嗎?他哪兒來的自信?」
花朝陽嗤笑一聲,陰陽怪氣道:「臣也想知道,父親他哪兒來的自信。」
眼看著兩人就要聊起來,公儀月沉輕咳一聲,只能自己接過話茬道:「所以,花學士的意思是。。。」
花朝陽雙拳緊了緊,而後站起身來,衝著二人跪下,恭敬道:「朝陽本無意踏入官場,只想侍弄花草,過閒雲野鶴的日子。」
「但。。。」
他話未盡,公儀月沉替他接道:「但是只有權勢,才能讓花學士獲得自己想要的生活。」
花朝陽看了他一眼,趴伏在地上道:「朝陽不求榮華富貴與權勢。但若是鳳君殿下能治好小鶴的眼盲之症,朝陽願意以陛下馬是瞻,成為陛下在朝上的一支筆。一支,操縱文官的筆。」
「溫無言此舉,與謀反無異。他是丞相,在朝上的勢力幾乎攬了半邊天。這半邊天,臣願意為陛下搶回來。」
看著趴伏在地上的花朝陽,蕭博容搖了搖頭,在公儀月沉眼神的示意下,問道:「即使,朕要你以謀反罪,滅了花家滿門。」
花朝陽的雙眸中閃過一絲暗色,沒有回答。下意識的,兩幅畫面在腦海中飛快閃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