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告訴我,這字跡,是不是你的。」
公儀月沉掃了一眼那有些破損的紙張,淡淡道:「這世間能夠模仿他人字跡者,不在少數。」
「荒唐!」花朝陽大聲道:「你覺得,是你想要害我的小鶴可能性大。還是有人故意模仿你的字跡陷害你可能性大?」
幾乎陷入癲狂的花朝陽目光是淬了毒的利劍。他啞聲道:「我知道你善妒,從我入宮第一天就知道。但是你要報復就沖我來啊!為什麼要殺了小鶴,他還是個孩子!」
花朝陽踉蹌著,用力抽出懸掛在牆上作為裝飾的寶劍。劍身劃出一個半圓的弧度,貼著張懷遠的臉划過,帶出一道血痕來。
最終,劍尖落在了公儀月沉的喉間。
「要麼,你現在就殺了我。要麼,我一定會讓你給我的小鶴陪葬!」
公儀月沉抬手按住了身邊一臉焦急的蕭博容,垂眸看著落在自己喉間的長劍,平淡道:「我說了,不是我。」
「咣當。」
長劍墜地。
花朝陽揚天大笑幾聲,眼角的淚如同珠子般快滑落。
「怨我,怨我!怨我輕信他人,怨我沒有保護好我的小鶴。」
他跌跌撞撞地走到了小鶴的床邊,打橫將其抱起,聲音嘶啞道:「小鶴別怕,哥哥帶你回家。」
花朝陽抱著小鶴走了,殿門口的侍衛想要攔住他,卻被蕭博容揮手退下,放任他倆離去。
「啊——」
這時,被劃破臉的張懷遠終於感受到了臉上的濕潤,忍不住尖叫起來。這張臉是他唯一有用的武器,若是留了疤,他的指望也就沒了。
「閉嘴!」
眼看著上方皇帝的臉色不好,徐御醫急忙捂住他的嘴,將他拖到一邊去。
蕭博容冷眼看著尖叫的張懷遠,嗤笑一聲道:「你倒是記性好。」
張懷遠努力壓抑住自己的尖叫聲,身形微微晃動,有幾縷頭髮飄落,被他輕輕收攏在而後。他試圖將自己最柔弱的一面展示在蕭博容的面前,顫著聲音道:「臣、臣只是不願意看到那可憐的孩子莫名身死。」
殿內一片死寂,只有公儀月沉似乎嘲諷的輕笑一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