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肆沒有鬆手的打算,唇角稍稍揚起,「顧少來晚了一步,人到我手上,可不能說給就給。」
顧言卿面容冷峭,「你想玩什么女人我管不著,但林疏棠不是你玩的那些女人,請把她給我。」
沈肆漫不經心的笑,「怎麼著,這是要跟我搶人?」
他渾然不在意的往前繼續走,顧言卿抬手按住他的肩膀,力道很重。
圈裡有名的謙謙公子,無論何時,都沒有像此刻這麼失態過。
在看到沈肆抱著林疏棠的時候,束縛在他身上的教條和約束都隱隱崩盤。
尤其是沈肆的眼神,同為男人,自然懂那種占有欲和侵略感。
此刻顧言卿唯一的念頭就是,他不能帶走她。
「城南有塊地,不知道沈少感不感興,我樂意雙手奉上。」
沈肆輕笑,「顧少這是要下血本了,為了前女友?」
許是太吵,懷裡的女孩不安分的動了動,他稍稍調整姿勢,讓她睡得更舒適,才抬頭看向對方,「只可惜,你問錯人了,我這人什麼都缺,就是不缺錢。」
餘光划過他落在肩上的手,一哂,「倒是容我提醒顧少,即便顧孫兩家聯姻,變成了利益共同體,但和沈家作對,未免有點不自量力了。」
山裡的月比市區冷寒幾分,映著兩人對峙的側臉輪廓,和氣氛一樣的緊繃。
顧言卿眼底暗色沉沉,「要怎麼樣你才肯把人交給我。」
沈肆勾唇,「我的事,我老子都管不著,顧少的手未免伸得太長。」
「沈肆!」顧言卿心中陡然升起一股怒火。
明知道沈家不能交惡,此刻依舊壓制不住情緒,「和顧家撕破臉,你也討不到什麼好處!」
沈肆笑容野肆,「什麼時候顧少能代表顧家了?」說得每個字都往顧言卿心上戳,「等你什麼時候能代表顧家了,才有資格在我面前說這些話,現在的你,可不行。」
聽到這話,顧言卿的目光陡然停滯一瞬,按o。zλ。在他肩上的手,漸漸鬆動。
這時懷裡的女孩眉頭擰了擰,眼睛沒能睜開,只厭煩地呢喃了句,「吵死了。」
顧言卿握住她垂在身側的手,急切,「疏棠,醒醒!」
誰知道卻被林疏棠抬手,毫不猶豫地揮開。
他的手僵在半空,心臟在這一刻陡然挖出一塊似的,連著五臟六腑都扯痛了。
懷裡的女孩眼帘顫了顫,臉頰轉向沈肆的方向,沒有睜開眼睛。
「顧少也看到了,人可不想跟你走。」
沈肆微微勾唇,彎腰將林疏棠小心放入副駕駛中,繫上安全帶。
開車離開了墓園。
淒冷的山風颳過,卷著地上的落葉,擦出輕響,顧言卿的手還停在半空。
另一隻手抵在心口的位置,有些喘不上氣,呼吸越發急促劇烈,隱約嘗到了唇齒之間的血腥味。
不能,不能讓沈肆帶走她。
沈肆原本想把人送到醫院去,可餘光掃到後邊緊跟不舍的卡宴,淡淡一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