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姮点头。
梁潇这才满意,重新用披风将她裹起,从头到尾裹得严严实实,一寸肌肤都不外露。
而后三个月,姜姮一直住在那个别苑里。
姜姮愣怔了许久,才想起去扒看床褥,原来她没有落红
女子初夜都该落红的,可是她没有。
梁潇将她丢在别苑,一去半个多月,姜姮愈加忐忑,她出不去,无法得知外间的消息,不知道两府的案子进行到哪一步,内心焦灼时,一个深夜,梁潇带着一身酒气回来了。
他一靠近姜姮,姜姮便吓得浑身瑟缩。
梁潇却只是嗤笑“又不是姑娘,装什么娇弱。”
“没有,我和辰羡没有。”姜姮固执地一遍又一遍呢喃。
梁潇置若罔闻,附在她耳边道“若是这个时候你怀孕了,你能分得清是我的,还是辰羡的吗”
“不可能是辰羡的,我们清清白白。”她拼着一口气,倔强道。
梁潇亲了亲她的耳廓,道“你最好祈求自己不要怀孕,不然,你这么小,一副堕胎药下去,不知你还能不能活。”
半夜,姜姮醒来时梁潇已穿戴齐整,纱帽宽袍,衣冠楚楚,相较之下,她只有狼狈地缩在被衾里,瓮声瓮气地说“你若是后悔了,把我送回去。”
梁潇正对镜理冠,闻言,顿住动作回头看她,目中满是不屑与嘲讽“送回哪里你不会还想着我会娶你吧,娶妻娶妻,娶的是清白之身,你清白吗”
姜姮昨夜解释了太多遍,现如今已觉乏味,淡淡道“送我回王府不,送我去天牢。”
梁潇笑不可遏“想见辰羡啊你有脸见他吗”
姜姮道“我想和爹爹、哥哥在一起。”
“然后呢被送去教坊为妓啊姜姮,脑子清醒一点吧,比起一条玉臂千人枕的日子,现如今你只用伺候我一个男人,已经算是便宜你了。你给我老实点,别想着出什么幺蛾子。”
姜姮蓦得抬头看他,目光湛凉像是在看一个陌生的人,眼底藏了点倔强,闪烁在深处,似针芒戳人。
“不管境遇多么凄惨,我都用不着你来可怜。”
梁潇脸上的笑一点点变冷,逐渐透出阴森,上前掐住她的下颌,怒视她许久,蓦得,眼中闪烁残忍的光,妖冶幽惑,“好,你这般有骨气,我便成全你。”
他扯了件纱裙给姜姮套上,外罩薄绸披风,抱起她出门上马,一路驰骋,去了教坊。
走马楼灯火如昼,丝竹管笙靡靡小调娇娥倩语不断,护卫先去交涉,办妥后出来回话,梁潇就抱着姜姮进去了。
两人穿过罗衣香袖,美人团扇,进了走马楼的一间暗室,暗室墙壁上开了一个孔,通连女子香闺,有婉转歌声飘出。
梁潇将姜姮摁到那个孔前,要她看。
芙蓉罗帐如羽般飘然偏垂,歌舞侑酒助乐,内里人影交叠,中间坐着一个中年男子,正左拥右抱,听曲取乐。
姜姮深觉羞涩难堪,想要缩回脑袋,梁潇似是早就料到她会这样,紧摁着她,不许她退。
“此人乃琅琊王家的二爷,名王瑾,秦楼楚馆的常客,专好大家闺秀,凡获罪没籍入乐的姑娘,他都要来尝个头彩。现如今在他怀里的那个,正是兵部侍郎秦剑秋的嫡女,姮姮,你仔细看看,没准儿你还认识呢。”
梁潇语调平缓疏凉,如一缕烟,轻飘飘徘徊在姜姮耳边。
姜姮不想听,不想看,奈何被梁潇紧压着,躲不开逃不掉。她闭上眼,试图逃避,梁潇贴着她的耳轻声道“我劝你看看,毕竟你将来是要在这里讨生活的。”
靡靡音曲为伴,夜深沉。
姜姮看着,不可置信,竟有地方会将女子当成物件一般随意处置,毫无廉耻。
梁潇将姜姮抱回来,顺手拨过机关将孔洞关上,抬手摸了一把姜姮的额头,虚伪地关切“姮姮,你出汗了,是冷的”
姜姮目光涣散,呢喃自语“我不要,不要。”
梁潇问“不要什么”
“不要在这里。”
梁潇微笑“你不要怕,这只是刚开始,这姑娘不可能只招待一两个客人的,明儿还会有张瑾,有李瑾,早晚会习惯。教坊里但凡有些姿色的姑娘,都是夜夜不空的,姮姮长得这般美,比秦姑娘美一百倍,必然会一经亮相便受万人追捧的。”
姜姮打颤“我不要。”
梁潇摸了摸她的脸,温柔似水“你说不要就不要啊凭什么呢凭你是姜国公嫡出的千金,还是凭你是靖穆王世子没过门的夫人”&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