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骁真的,真的太了解白沅沅了。他一下就明白白沅沅今天做这些都是故意的,很有可能是有事想让他帮忙。
他背对着太监宫女,扯下了自己腰间的玉佩,将它塞到了白沅沅的手里。
“下次直说,不要再用这种方法。”他压低了声音,说着只有他和白沅沅才懂的话。
同样的,白沅沅也很了解他。
白沅沅眨了眨眼:“直说的话,你连一个眼神都不会多给我。”
“就像刚才那样。”她补充。
季骁:“……”不得不承认,她说得是对的。
季骁冷嘲:“就算不理又如何?你我四年之久都未有过交集,怎么如今不理你就不行了?”
白沅沅没忍住,伸手推了他一把:“你要是不会说话,可以闭嘴。”
季骁稳稳当当地扶着她,继续说:“他在哪呢?怎么没和你一起?你心心念念想要的人,对你也不过如此。”
话里话外的酸味简直呛鼻。
……有完没完了。
白沅沅无语住了,但为了计划,只能假装嘴硬:“他政务繁忙,当然不像你有时间闲逛了!”
季骁冷笑,阴阳怪气:“确实繁忙,就是忙得是不是政务就不知道了。那慕家的姑娘也不知道是受了谁的照拂,日子过得滋润不说,就连慕家的案子都要平反了。有些人还傻呵呵地被蒙在鼓里……”
慕家的案子当时闹得满城风雨。
慕家的老爷子也就是慕柔的祖父是礼部尚书,结果他的儿子却因为贪污受贿被下了狱。慕家老爷子被气得病重,自此卧床不起,慕家从此也一蹶不振,走到哪都被人戳脊梁骨。
慕家受不了京城中他人的非议,便举家搬迁。偏偏只留下了慕柔。
有人说这是太子的意思,想把慕家姑娘养在外面当外室呢。
曾经就有许多官家小姐,以此为笑柄,嘲讽白沅沅空有一个好家世与皮囊,却半点笼络不住夫婿的心。
白沅沅深以为然,却并不放在心上。
对她这种资深颜控来说,能够嫁给越庭舟已经无异于摘星揽月般的意外惊喜,能够日日得见更是喜上加喜。此外,那月亮愿意照亮谁、入谁怀,对她来说也无甚所谓。
毕竟她喜欢的只是那张脸。
但白沅沅不能这么和季骁说,毕竟当时她二选一时,选择了越庭舟。
其原因也很简单,就是越庭舟要比季骁好看上那么一点点。
面对季骁的话,白沅沅一噎,向来牙尖嘴利的她此时竟什么话也说不说来,只是冷着脸。
憋了半响,也只说了句:“不用你扶!”
季骁固然气她识人不清,但更气太子三心二意,也气自己这么久了还放不下她。
季骁在心底叹了口气。
终究还是心疼她。
“若有事,只管拿着它去老地方,告诉掌柜的一声我便知晓了。”
他的目光扫过玉佩,白沅沅当即心领神会。
目标完成,白沅沅略微站直了身子,脸色也好看了许多。
这个时候月兰十分懂事地上前,接替了季骁的位置,扶住了白沅沅。
白沅沅心满意足地说:“知道了知道了,那我走了?季小将军再见!”
说完就头也不回地走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