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文知笑而不语。
“潭尘学这些年以行业协会的名义收取大量会费,中饱私囊,存在权力寻租和职务侵占,依靠着复杂的关系网,他俨然成为了文娱行业的黑|恶势力,也多亏这件事,他这颗毒瘤要被拔除了。”
“昂。”盛绪现在已经不太关心潭尘学了,这位的下场,他大概能猜到。
盛实在有点怪,这种小事,微信通知一声就好,为什么非得亲自来找他?
还是在今天这种关键时候。
正这时,电梯门再次打开,外卖小哥拎着保温箱走了出来,他对了眼门牌号,见开着的这家就是,便赶紧凑上前。
“您好,您订的椰子鸡两人套餐已送到,祝您用餐愉快。”
“让让。”盛绪从盛身边伸出手去,将椰子鸡接了过来。
盛低头看去,两大包,码的整整齐齐的菜品。
“看来我来的”
“你也知道!”盛绪眉峰一挑,没什么好气地打断盛的话。
“正是时候。”盛不疾不徐将一句话说完整,躬身把皮鞋脱在门口的垫子上。
“。。。。。。”
盛绪眼睁睁看着盛走了进去,把厚重的大衣脱下来,挂在衣架,只留一身严肃的西装。
虞文知心中好笑,他明白盛不会看不懂盛绪的意思,但盛仍装作不解其意,那只能是另有目的。
潭尘学的结局,网上已经透出些许,并不值得当面说,所以盛特意来找盛绪,是怕盛绪不答应,不理会。
虞文知这下更加好奇,到底是什么事,让盛家肯迁就盛绪到这种地步,哪怕盛绪从不给好脸色,他们也毫无怨言。
盛已经走到了客厅,他径直走向那盆绿植,看了一眼:“这花是虞美人?”
“少校对花草也有涉猎。”虞文知歪着头打量,盛看着不像有这种闲情逸致的人。
“呵。”盛哼出一声低笑,并不意外这个答案,他很快淡着情绪,留下一句,“我猜的。”
他对花草一窍不通,平时连韭菜和蒜苗都分不清,但他知道盛绪也就这点想象力了。
虞文知轻笑摇头,盛这下更确定盛绪喜欢他了。
盛对于盛绪喜欢男人这件事表现的如此冷静,虞文知倒是能想到,因为以盛绪的脾气,根本不会把家人的反对放在心上,盛就算不冷静,也无济于事。
“两人餐。”盛绪把食材从袋子里取出来,摆在桌面上,强调给盛听,意思是根本没有你的份。
“嗯,a一下?”盛问。
“。。。。。。”盛绪翻了个白眼,重重掀开文昌鸡的盖子,把切好的鸡块倒进椰子水里。
别的都可以等,虞文知的低血糖等不了。
虞文知不忍心小狗再被盛装傻充愣的欺负了,他走过去,揉了把盛绪刺棱棱的头,平心静气对盛说:“如果有事跟盛绪说,我可以先回避,不用介意。”
盛心道果然聪明。
“是有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但不用回避,我本来打算吃饭时顺便说。”
盛绪皱眉:“你少嗦,有话快说。”
“哦,爷爷住院了,在市人民医院特护病房,我这次回s市,主要是为看望他。到你这来,是想让你和我一起去,顺便提一下,他是眼睛的毛病,不能再拖了,医生在制定手术方案,不排除全盲可能性,或许这就是他最后一次看见你,当然你依旧有不回家不见他的权利。”
虞文知听完,心蓦地沉了下去,胸腔像压着铅块。
盛实在是好厉害的口才,这样要紧的事,他偏用‘微不足道’‘随便’来形容,虞文知一个外人听了,都觉得讽刺,盛绪又怎么撑得起‘最后一次看见你’的分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