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晋脸上带着今晚未卸的妆,但没有了滤镜和打光,肌肉的走向显得更加崎岖,哭起来的时候,眼线晕成乌黑的一团,黑泪顺着沟壑往下淌。
“对不起虞队,盛哥,都是我小人得志,我目中无人,我不是东西!”
“虞队。。。。。。虞队我不是故意的,我以前真的是你粉丝,我真心喜欢过茶队。”
“我今年三十岁了,我知道我活该,但我这一路,也是被欺负过来的,为什么我被欺负的时候没有正义帮我呢?不然我也不会变成今天这个样子!”
“求求你们,放过我一次行吗,让我做什么都行。。。。。。”
故晋声嘶力竭,全然将脸面抛诸脑后,他一边淌着鼻涕眼泪,一边向前趴着去抓虞文知的腿。
虞文知已经换了条宽松裤子,黑色的,触手光滑,垂感很足。
故晋一把抱住虞文知的腿不撒手,他将背弓的极低,脑袋几乎埋在地毯上。
“虞队我知道你人好,你。。。。。。”
虞文知眉头拢起,眼神垂下,这种得势时嚣张跋扈,失势时又能卑躬屈膝的人实在有些可怕。
为了达到目的,不惜一切代价,像阴恻恻的毒蛇。
可还不等虞文知将腿收回来,盛绪就已经抬腿将人踹翻,眼中非但没有被故晋的卑微取悦,反而灼烧起另一种怒火。
一向冷言寡语的少年难得说出一长串话,像是终于被触到逆鳞,暴躁压的骨节都作响。
“你也配跪在他面前?还抱着他的腿?”
故晋滚了一圈,眼神胆怯又茫然,他不明白盛绪为什么突然怒,之前在训练室被威胁嘲讽时,盛绪也没想过动手。
潭尘学适时塞了张卡过来,卡面是黑色的,烫着金色花纹,他咧嘴露出个笑,白牙森森,眼皮松弛,别有用心的抖动手腕,让人看清卡片下夹着的一张纸。
纸上写了一串数字,足以让普通人两辈子衣食无忧。
“这次实在是错的厉害,盛少爷和虞队来B市舟车劳顿,也不方便,不如买个代步的。”
“滚。”盛绪看也没看,随手将他的卡连同那张纸片一同扔了出去。
“你”潭尘学猝不及防,在他看来,他已经做到了他这个地位的最低姿态,在一个还不及他三分之一大的少年面前一口一个少爷,甚至拿出了最有诚意的补偿。
可盛绪完全不为所动,也根本不给他面子。
“盛绪,跟我鱼死网破有什么好处,我知道你外公你爷爷来头大,但他们一年工资还不如你录一期节目高!老人家年纪大了,也该过过好日。。。。。。”
话音骤然截断,因为盛绪猛的甩门,故晋被吓得屁滚尿流爬了出去,潭尘学也慌忙倒退三步。
大门力道不减,“砰”一声在他们面前砸上,可以预见,若非躲闪及时,铁板足以撞裂骨头。
巨大的声响引来酒店工作人员,潭尘学与故晋是戴着帽子来的,到底是公众人物,害怕曝光,两人无法,只得匆忙逃进安全通道。
赶走了扫兴的人,盛绪眉头才稍微舒展开,他盯着一个位置定格许久,才将目光提起来,朝向虞文知,小声说:“裤子脱了吧。”
虞文知的眉头被这句话震得挑了一下,薄薄的眼皮抬起来,似笑非笑看着盛绪,那目光中倒没有苛责,只是意外。
“你说什么?”
虞文知用手理了理毛衣的领边,那上面旋起的茸毛不知何时刺红了他的脖子。
盛绪这才意识到产生了歧义,于是他也在所难免的被扎红脖颈。
盛绪低咳,解释:“换一条,他碰脏了。”
虞文知低头去看被故晋抱过的地方,又想起盛绪怒而暴起的那句话,心中好笑,小狗独占欲强的毫无道理,跪在他面前,抱着他的腿哭是什么优待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