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假期難得,家裡又沒人,舒月才不捨得早早入睡。
她點入置頂,拍了拍江聿淮的頭像並問道:[在幹嘛?]
約莫過了兩分鐘,江聿淮有了動靜。
他說:[剛回臥室。]
舒月眼睛一亮,喜滋滋地切回對話框。
她琢磨著編些有的話題讓聊天能繼續,卻見橫條上顯示「對方正在輸入」,很快,消息彈了出來。
江聿淮引用了她發錯的那條:[你擠了嗎?]
-別提了,不知道是誰走漏了風聲,今天來的女生烏泱烏泱的,我都擠不進去呢。
-你擠了嗎?
舒月:……
她木著臉將手機翻轉,決心眼不見為淨。
但默了幾秒,又越想越覺得不值當。
這也不是什麼奇怪發言,為什麼要尷尬?
再說了,發錯消息又怎麼了?地球上幾十億人,自己難道是唯一發錯消息的人嗎?
短暫的心理建設後,舒月用食指將手機挑翻過來。
萬幸,江聿淮沒有追問。
她面不改色地回道:[我剛看手機。]
然後引用他那一條消息,並說:[精神上擠了的。]
足夠鬆弛。
舒月對自己的答案十分滿意,甚至隱隱被激起勝負欲,頗有些期待他接下來的「招數」。
可那頭沉寂了兩秒,直接發起語音通話。
她微微一怔,而後唇角止不住地上揚,幾乎是瞬間就按下接聽鍵:「你做什麼。」
可惜過於字正腔圓,讓再平凡不過的問候語多了幾分生硬和緊張。
江聿淮極輕的笑了聲:「真有精神。」
舒月一直都知道,江聿淮的聲音很好聽。
既不過分低沉,也不過分高昂。疏離之中帶有一點少年爽朗,乍聽神秘,卻又不會給人遠拒千里之外的隔閡感。
尤其是此刻,分外靜謐的夜裡,互相看不見臉,而他的聲音順著聽筒,以前所未有的親密距離傳入耳中。
她可恥地抖了抖耳朵,慢吞吞地回答:「快開學了嘛,再不熬夜就沒機會了。」
江聿淮「嗯」了聲:「方便把舒揚的名片推給我嗎?」
「你找他做什麼?」舒月略帶不滿道,「你就是為了這個才給我打電話?舒揚不是住你隔壁麼,你自己去敲門。」
這樣一番話,若是用文字表達出來,十成十的咄咄逼人。可隔著聽筒,由她越降越低明顯底氣不足的語氣來表達,反倒有些像是撒嬌。
舒月也意識到了,急忙輕咳兩聲,故作地問:「你找他有什麼事呀?」
她想著,舒揚能幫上的,自己肯定也能幫,這樣一來還不用刻意找理由和他接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