透过屏幕,刘峥冉看着施谨,淡淡一笑,“孟帆找过你?”
施谨点头,“找过。”
刘峥冉再度一笑,“Vivian,你的聪明和选择从来没有让我失望过。”
李微实来找施谨,没提前打招呼。施谨接到物业通知,没叫物业放李微实进楼,自己下去找她。
冬夜里,李微实穿得不多,耳廓冻得红红的。施谨忍住伸手替她暖暖耳朵和脸庞的冲动,带她去小区门口的咖啡店。
十几分钟后,李微实坐在咖啡店落地窗边的沙上,握住一大杯热巧克力,问:“小施,你为什么没有和我提前商量?”
“商量什么?”施谨只喝白水。
李微实说:“全的校长负责制,还有让我进零诺教育董事会的决定。”她直接表达感受,“这样的确会让我拥有更大的办学自主权,但也会让你和我的立场在某些时候形成某种程度的对立,我不喜欢这样的合作模式。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施谨说:“这种模式有利于创校的成功。”
李微实望着她,“你是不是对我有什么不满意?”
施谨也望着李微实。
李微实叫她,“小施,”停了停,她才又说,“我们刚认识没多久的时候我就坦诚和你说过,我一生中最重要的关系是和我自己的关系。在此基础上,任何人和我的关系对我而言都只是p1us,而不是must。你应该不是因为我给不了你更多,而用这种方式表达不满,对吗。”
有那么一刹那,施谨想问,那么李项尧呢?李项尧对你而言也只是p1us吗?但她终究没有问出口。
后来走出咖啡店,李微实不怕冷地拎着围巾不戴,“我一直认为你和我是一样的人,小施。我看过你在集团内网上的资料,你的生日是3月21日,不是你告诉我的11月27日。我想,你大概不是有意要骗我,只不过你也只是把我当成你的p1us,而不是你的must。这个认知一直让我感到很轻松。”
风很冷,夹杂着潮意,花香,施谨注视着李微实的侧脸,终究没有解释一个字。
再后来施谨开车送李微实回家。车上暖气的温度调得刚刚好,李微实在半路上睡着了,施谨开着车多兜了几十分钟,才停在她家楼下,等她慢慢醒来。
李微实歪着头酣睡的样子和李项尧有七八分像。施谨看着她微微翕动的眼睫,不知她是不是在做梦。
如果在梦中,李微实重问一次施谨:你为什么要这么做?
在她梦中的施谨大约会给出另一个回答:因为我舍不得。
而李微实在梦中大概不会追问,是舍不得什么呢,小施。
施谨一面想着,一面伸出手,趁李微实还没醒,轻轻摸了摸她弧度微卷的梢。
过了会儿,李微实慢慢地睁开眼,花了十几秒让自己清醒,然后松开安全带,低头去找滑落在脚垫上的围巾。“小施。”她又在叫她,“我得回家工作了。你要上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