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皇宽恕儿臣”瑛王痛哭。
“退下。”
瑛王坐轿方出宫,熙和宫就得信了。
“皇上摒退了宫人,连方公公都没留。瑛王出了乾雍殿,都没去瞧贤妃娘娘,便坐着御前安排的轿子离开了。”在宫里伺候了多少年了,徐力一肚数,瑛王肯定是伤着脸了。
沐贵妃翻着年节时宫里的用度“别打听瑛王的事儿了。”已经废了,但防还是要防着点。“皇上让本宫清查后宫宫人,你去内务府把记档拿来。”
“是,奴才这就去。”
徐力退出内殿,沐贵妃合上账本,端了茶小抿一口,幽幽自言“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看来海山岛的事,皇上已经查明了。她还是有自知之明的,单就瑛王算计她的那点儿,还不足以叫皇上大怒。
想要她的命她不计较,可贤妃母子两也得有那命。
翰林院在如火如荼地筛选案例,朝堂看似平静,但仅是表象。冠文毅被夺了北角山大营总教头后,很是不服。在府歇了些日子,便开始往大理寺跑,早朝也不去了,还催着沈益派人往南泞收集证据。
沈益对人客客气气,对提议不理不睬,兀自带几个捕头调取文昭十年到谷晟十五年之间门,川宁、南泞两府所有在存的记录。
因此,冠文毅还上书告了沈益一状。
沈益被皇帝召进宫问了几句,回大理寺便遣守门的两侍卫下南泞。气得冠文毅吹胡子瞪眼,又不好作。
另,瑛王府闭门了。诚黔伯不知因何,也告病了。文武都嗅到了不寻常,可皇上却偏偏风轻云淡,只令沐晨彬为北角山大营教头。
邵关府三泉县,三里街街尾左拐入巷子,走个半里路,便见七尺高墙。东南向正门开着,门上没挂匾,有两家丁一左一右守着。虽没挂匾,但经过的人都知,这是三元及第云崇青家老宅。
这会云家主院里,云忠诚、云忠恒老兄弟两,又把一家老少纠集在了一块。齐氏裹着抹额,颔站着在榻的左下。
“今天叫你们过来,是有个事要说。”云忠恒背在后的手里,捏着张写满字的纸,眼神扫过稻、黍、麦、梁四兄弟,又看向崇字辈“京里来信了,青哥儿想拉拔家里。”
闻言,云粱来劲儿了“爹,让崇礼去,他跑过不少回通州、津州,对京里要相对熟悉。”
“别争,老四有看重的。”云忠恒冷瞥云粱,警告意味浓浓。提到老四,云粱就把嘴闭上了。
云忠恒目光落在站于崇北身后那个脸圆唇红的侄子身上“崇悌,你要是愿意,就收拾收拾上京。”
谁云崇悌以为自个听错了,见叔伯兄弟都看向他,又觉准了。四叔挑了他
站最后的女眷里,有位娇小脸丰润的妇人也愣住了,她家汉子不沾头不落尾,杵在兄弟中间门,爹娘不疼不爱。去京里的好事,能轮到他
“我愿意啊。”不为自个,为两闺女一儿子,他累死无怨。不去看几个兄弟,旁的就算了,这机会他是绝不出让。
齐氏不愿意,崇悌不是她亲孙子,要择也要在崇西、崇仁几个里头。
“老太爷”
云忠恒回头看向她。一对上那双没有生气的眼,齐氏嘴里没音了。坐在榻上的云忠诚内里很感激二弟,人虽是云禾择的,但二弟也认同,他这心就放下了。
“崇悌,祖父也没什么可交代的,只望你为着你生养的三个小的,别辜负青哥儿和你四叔。”
“祖父、叔祖父尽管放心,崇悌一定豁出命护十二弟周全。”云崇悌一笑,眉眼弯弯,配上一张圆脸,一团和气,叫人怕不起来。
“就是,娟娘他们”
站最后的娇小妇人,气得都忍不住跺脚。管他们娘四个做什么,你先去了再说。
云忠恒知道他的担心。崇悌在小二房非长非幼,又不得多少欢喜。当初老四没青哥儿时,他就想为四房过继崇悌。崇悌媳妇李氏,是邵家筠州府一个庄子上佃户的闺女。
崇悌去筠州府收皮子的时候,看上眼的。李氏是个伶俐人,嫁进云家三年,就在县郊置了个小庄计较,可贤妃母子两也得有那命。
翰林院在如火如荼地筛选案例,朝堂看似平静,但仅是表象。冠文毅被夺了北角山大营总教头后,很是不服。在府歇了些日子,便开始往大理寺跑,早朝也不去了,还催着沈益派人往南泞收集证据。
沈益对人客客气气,对提议不理不睬,兀自带几个捕头调取文昭十年到谷晟十五年之间门,川宁、南泞两府所有在存的记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