檔頭:「……」
說實在的,沈東湛也很久沒有,好好睡一覺了,雖說這是東廠的地盤,可回殷都的路還遠著呢,蘇幕還是得倚著他。
「千戶大人,他……」
還不等檔頭開口,蘇幕已經抬手,示意他退下。
見狀,檔頭先是一愣,俄而好似想明白了什麼,一副醍醐灌頂般的表情,上下仔細的打量著沈東湛,終是笑盈盈的退了下去。
這神色變化倒是把沈東湛給驚了一下,甚是不明其意,「他笑什麼?」
艙門已經合上,蘇幕意味深長的勾唇,就這麼邪邪的睨著他,「沈指揮使可曾照過鏡子?」
沈東湛:「……」
這與鏡子有什麼關係?
「沈指揮使若是能多照照鏡子,興許就會明白他在笑什麼。」蘇幕靠在軟墊上,躺了下去,「想明白了,再來爬我的床,否則……我怕沈指揮使會後悔。」
沈東湛知道她這不是什麼好話,可一時半會的還真是想不出來,蘇幕這麼說的用意何在?想不明白,竟也不敢真的爬她的床。
為什麼?
蘇幕太過陰險狡詐,沈東湛是真的擔心,萬一她真的藏了什麼陰招,只怕到時候後悔的是自己,為了以防萬一,還是別招惹為好。
眼下最要緊的,是帳簿!
船行平穩,蘇幕闔眼休息,終究不是鐵打的,哪裡熬得起這一波接一波的折騰,如今走的是水路,有很長一段路程可以安穩的度過。
何況,還有沈東湛在……
沈東湛是真的沒想到,不過是眨眼功夫,蘇幕居然就睡著了,甚至於連他靠近了床邊都未能察覺,可見她其實早就撐不住了。
事實,誠然如此。
瞧著她睡夢中眉心緊蹙的模樣,似乎略有些痛苦,沈東湛下意識的伸手去探她額頭,不由的心下一震。
「蘇幕?蘇幕?」沈東湛輕喚。
蘇幕半睜開眼,拂開他貼在她額頭的手,「別動,我睡會。」
「你發燒了。」沈東湛皺眉,「為什麼不說?」
蘇幕沒理他,別開頭繼續睡,如果他再敢瞎嗶嗶,她可不能保證,會不會一劍劈了這聒噪的東西。
好在沈東湛也沒那麼大的善心,瞧著她意識清醒,應該是早就知道了自己發燒,既然她自己都不擔心,他又費那心作甚?
罷了罷了,免得做得多錯得多,回頭又……好心當成驢肝肺。
蘇幕沉沉睡著,夢裡一會是火光沖天,一會是血色瀰漫,耳畔縈繞不去的是乳母臨終遺言:活下去、活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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