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公子急什麼,孤也想看看總督府內的美景,勞煩陳公子帶著孤去看看。」
方才她可看在眼裡,陳遠走進來時腳步都不帶頓的,很明顯他目的就是這裡,說來也可笑,她還沒把左傑放出去找幕後黑手,這幕後的人就找來了。
陳遠面色如常,只是心裡已經將左傑罵成了篩子,要不是他喊得那句話,他大可以找點別的理由,也不會被顏蒔攔在這裡。
顏蒔說完又將目光轉向左傑:「左大人不認識這位陳公子了?明明前幾日還見過。」
左傑瞬間冷汗直流,他解釋道:「微臣一時沒注意,這走近了才看出來。」
顏蒔未說話,她抬步走到屋內,掃了眼桌上擺放的帳本,復又看向左傑問道:「左大人可知罪?」
左傑腳下一軟,直接跪在了立著的門檻上:「殿下,微臣惶恐,殿下何出此言啊?」
「惶恐?左大人勾結外人謀劃朝堂賑災銀兩時怎麼不知道惶恐?左大人為官數年,想必哪怕孤不說,左大人也知道事情敗露的後果。」
「微臣冤枉啊,殿下就算是給微臣再加幾個膽子微臣也不敢。」
左傑死命磕頭不認,陳遠卻察覺到顏蒔看向他的目光。
「殿下說這些是朝堂之事,草民並無官身,怕是不該站在這裡。」
顏蒔沒回他,而是繼續對著左傑道:「左大人當然沒那個膽子,也沒那個能力,你若是將幕後之人供出來,孤可以酌情只治你一人之罪,禍不及家人。」
左傑內心翻騰不安,只能氣息不穩地道:「殿下……殿下沒有證據。」
顏蒔聽後突然輕笑了一聲,她道:「左大人不會認為孤不敢處置你吧?你猜父皇會不會管一個遠在江淮戶部員外郎的生死?」
左傑瞬間心沉到低,聖上連朝政都不在乎,更不在乎他一個低品官員的死活,但如果他勾結藩王的事暴露,死得就不止他一個了。
左傑不相信顏蒔會放過他的家人,只要他咬死了不承認,顏蒔還能帶人去宣淮王府查那幾個丟失的箱子?沒有證據的事,他就沒做過。
左傑不再說話,顏蒔準備先讓禁軍將人帶下去,可不知左傑哪來的力氣,掙開了挾制他的禁軍,只見他從袖子裡掏出一把匕就朝顏蒔衝去。
顏蒔還沒來得及細想他身上為何會有匕,下意識側身去躲,而左傑卻越過她裝上了她身後的桌角。
匕應聲掉落到地上,左傑也滿臉是血癱倒在地,意識迷離之際,他死死盯著顏蒔的眼睛,嘴裡嘟囔著:「顏氏昏庸,江山必亡。」
像是詛咒,又像是期望。
屋內突然有瀰漫起一陣詭異的寂靜,知道陳稟被總督府內的下人請了回來,說陳遠被太子給押下了,嚇得陳稟牽了匹馬就急馳回府。
等他到場時,面前便是如此場景,陳稟扶著門框語氣有些顫抖:「殿下,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