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老師磕巴住了,一直注意著屋內動靜的李介丘擱下剛握熱的毛筆,含笑望著屋內,「怎麼了?」
葉小塵支吾著回答:「有個字不會念。」
可難為情了!李介丘讓自已給楊禾哥念書,結果這才剛開始就有字把他考住了!可是……可是這個字真的很難啊!
李介丘抖了抖衣衫,站起身往屋裡走,他立在床邊,伸出清癯瘦長的手輕輕握住葉小塵的肩膀,俯下身看向書,柔柔問道:「哪個字?」
葉小塵指了指,咬著嘴唇仰頭看他。
李介丘看了看,念道:「戧針。」
葉小塵點點頭,又扭頭看向楊禾,乾脆又輕快地說道:「戧針!」
楊禾:「……」
葉小塵又講起這針法的講究和技巧,他講得一懂半懂,中途還念錯了兩個字,但楊禾卻聽得格外認真,還時不時恍然地點點頭。他顯然在刺繡上確實有天賦,只憑這樣都有所領悟,如果不是怕浪費繡線他恐怕已經想要嘗試了。
講過了戧針,葉小塵又看了下一個,驚喜道:「這個,銅錢紋的,惠子,好好看!」
李介丘:「???」什麼惠子?
葉小塵顯然沒發現自已又念錯了,反倒拉著楊禾一起研究起來,「楊禾哥,我們,試試吧。這個惠子、看起來,不太難。嗯……不過為什麼,要叫惠子?」
屁股沒有坐熱的李介丘已經被這一口一個「惠子」弄得摸不著頭腦,又站起身走了過去,一邊問,「什麼惠子?」,一邊垂眸看了過去。一看他就笑了,無奈道:「是穗子。稻穗的穗,你衣服上不就繡著這稻花穗子嗎?」
葉小塵:「啊?這個、念穗?」
李介丘「嗯」了一聲,乾脆坐在床邊,摟住葉小塵的肩膀把腦袋擠了過去,指著書開始問。
「這個字認識嗎?」
「哦?這個呢?念什麼?」
「錯啦,這是蝙蝠。見過蝙蝠嗎?長得像老鼠,會飛的。」
……
聽到一半意猶未盡,但似乎毫無存在感的楊禾:「……」
到底要不要提醒一下他們,該念書的念書,該畫圖的畫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