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吃素”沈见空幽幽问,对沈倦的食谱略有不赞同。
“不吃。”沈倦答得斩钉截铁。
“不许不吃。”沈见空同样语气坚定。
候在廊上的侍女引两人出门,楼外天幕不见来时的剑气流光,夜色幽深苍茫,沈见空轻拂袖摆,带沈倦来到观世城中最热闹的街上。节日的氛围仍未散去,处处披红挂彩,锣鼓喧天。沈倦挑了家专做兔子的食肆,坐在二楼雅间里,慢条斯理喝在路边买到的酒酿圆子。
他止不住思索那个云梦泽沈家。
这是一个历史非常久远的家族,坐拥惊人财富,但行事分外低调,明面上鲜少见其踪迹,若非混迹道门已久之人,根本不会知晓这世上还有这样一个家族。
而如今,他们将明月碧琉璃送到天容海色进行拍卖,还故意留下姓名,与其一贯作风相悖。
“云梦泽沈家将明月碧琉璃抛出来,似在刻意引起某些人注意。”沈见空坐在沈倦对面,垂目注视桌上纹理,低声说道。
这一点沈倦早就猜到“恐怕就是在引起我的注意。但很奇怪,他们为何要如此做”
带着烟火气味的夜风从敞开的窗户飘入室内,勾起半片衣角,将瓷碗中清亮的酒酿吹出波澜,沈倦拿勺子在里面搅了搅,瓷器撞响时分,沈见空道“这要问他们。”
沈倦惯来不会主动去惹麻烦,缓慢笑开“等他们找上门来再说。”
冷吃兔很快上桌,此地并非隐秘之处,两人不再交谈。沈倦不饿的时候吃东西很慢,一小锅酸菜底的兔肉汤,汤里多煮了一份青菜,一小碟冷吃兔,再加一盘麻辣鸡丝与兔肉丁,吃了整整一个时辰。停箸之时,长街竟已灯火阑珊。
沈见空叫来店伙计结账,沈倦懒得走楼梯,直接跳了窗。沈见空不得不跟着走窗户,沈倦已然从长街上消失,好在这一次,他留了点儿影子。沈见空在转角之后的临河小亭找到沈倦,问“饭已吃完,即刻回孤山”
“好不容易出来一趟,慢慢玩不好吗”沈倦靠坐在栏杆上,也不知打哪捡了根柳枝,有一搭没一搭撩拨风定之后渐趋平静的水面。
“你成日里都在玩。”沈见空站到沈倦身旁,说得不咸不淡道。
“山上甚是无趣,连桌麻将都难凑齐。”沈倦垂下眼,余光瞥见一身白的沈见空,倏然起了玩心,偏头朝他散落身后的吹了一口,再用被水打湿的柳枝去戳。
沈见空竟也不恼,由他这样玩,只是眉梢挑了下,问“在外就能凑齐了”
“我可以去麻将馆。”沈倦的回答一本认真,动作却是愈放肆,竟用树枝去卷起落在空中的银尾。
沈见空拍了他爪子一巴掌,沉声道“即刻便回。”
“你自己回去,慢走不送。”沈倦转头回去玩水,另一只手举到半空,朝沈见空摆了摆。
“我现在是你的债主。”沈见空强调道。
沈倦笑了“债主怎么了又不是奴隶主。”
沈见空盯了他一会儿,这人仍是一副雷打不动、油盐不进的模样,无奈之下只得退让,问“想怎么玩”
哪晓得这混蛋竟然说“不同你玩。”
“既然如此,我只好把你强行带回去。”沈见空冷声说道,一拂袖摆,作势要拎起这人的衣领。
“师兄,我不过是同你开个玩笑而已。”沈倦赶紧换上一副乖巧表情,丢开柳枝、端正坐姿,手指攥住沈见空衣袖,眸光自下而上凝视沈见空,桃花眼弯成小扇,声音亦是甜的,跟裹了蜜般,“我呢,正处于一个对世界充满好奇的年纪,所以想到各处走一走,见识一下这世间不同的功法。”
沈见空垂下眼眸,面无表情拎开他的爪子,看上去嫌弃至极。
倏见此时,一道剑气破风而至。
“那便先尝尝我的厉害”来者一声狞笑,“交出明月碧琉璃,饶你不死”
作者有话要说 好困,明天再来捉虫修改语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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