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為時延做點什麼事,玉州當然是很高興,所有他興沖沖地跟在時延的身邊。
拿起墨條,學著行中的樣子,很小心地慢慢磨,邊磨邊問:「時延,為什麼他們都這麼怕你啊?」
「朕是帝王,若是沒有威嚴,何以服天下?」時延的筆尖蘸飽了墨,提筆在紙張上,沾了一滴墨。
「我就不怕你。」玉州笑著說,「我什麼都不怕。」
「是,你什麼都不怕。」時延批完一道摺子,換了另一本。
玉州磨墨還行,讓他做點別的完全就是手忙腳亂,打翻燭台,不小心扯壞奏摺,手上沾上了時延剛寫好字的墨團……
時延合上摺子:「算了,過來,教你寫字。」
玉州湊到他的面前,一把抓住時延遞給他的筆。
「筆不是這麼握的……」時延握住玉州的手,一根一根地指導他握筆的姿勢。
隨後在紙上寫下了玉州兩個字。
「這是什麼字啊?」
「玉州,你的名字。」時延看著他們兩個人寫下的字,陷入了沉思,明明一筆一划都是他帶著玉州寫的,怎麼會這麼丑?
玉州只寫了玉州兩個字,就覺得自己的手都不是自己的了,他趕緊離開時延身邊:「我不要再寫字了。」
「休息吧。」
時延叫人進來整理案桌,自己帶著玉州去洗漱,玉州打了個呵欠,跟在他身後:「我今晚要跟你睡嗎?」
時延點頭。
玉州也沒有別的想法,洗漱完之後就滾進了榻里,給時延留著一半的床鋪:「我要睡覺了哦。」
「睡吧。」
玉州能吃能睡的,幾乎是說了自己要睡覺之後就立刻睡著了。
時延靠著他躺下,身體已經沒有一點不適,他聞著玉州身上淺淡的藥香,心中疑慮更多,雖然相信了玉州不會害他,但他到底來自哪裡,又有什麼過去,還是不得而知。
*
霧鳴山里,榕樹看著萬物復甦,春意盎然,突然驚醒,想起了自己沒有交待玉州的事情,它叫醒石頭:「糟了,忘了交待小人參繁殖期的事情了!」
石頭總是悶悶地:「怎麼了?」
「春天了,小人參的繁殖期就要到了!以前的五月,小人參就開始開花了,現在成了人形了,也不知道是個什麼光景,也不知道他會不會自己處理。」
「他身邊有人,你怕什麼。」石頭說,「這天地陰陽,天道倫常,小人參自己會懂的。」
老榕樹看著天邊的月亮,再過幾日就是滿月,不知道到時候玉州要怎麼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