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變回了狐狸,玉州抱著他,他腹部的血已經染紅了他的毛,白毛上的紅色,很是刺眼。
符心從玉州的身上下來,他只是看了一眼玉州,隨後頭也不回地往京城裡跑,玉州追不上他,只能讓影衛帶著他走。
符心走到相府前,門房的人一臉悲切,正在準備掛上白燈籠,他們不再像以前一樣隨時注意相府周圍,符心就走進了相府里。
他進去好一會兒,門房的人才發現,在地上出現了一串帶血的動物腳印。
相府里所有人都一臉悲戚,符心很快就走到了文川的臥房,管家正跪在房間外面,哭聲一片。
文川早已經把所有人都趕出了房間,自己感受著身體裡的生機在一點點流逝。
原來臨死前是這樣的感覺,他只在昨日見了玉州和陛下,也算是做了告別。
只是沒見到符心,文川想起當時趕他走的時候,他受傷的眼神文川不敢看,害怕自己心軟,他的目光落在窗邊,眼裡的光漸漸散開,隨後慢慢閉上。
可能是一瞬間,也可能是很久以後,文川睜開了眼睛,他的床邊站了一個人,笑吟吟地看著他。
「你來了?」文川說。
符心點了點頭,走到他的面前,在床邊坐下,偏頭看他:「大人好狠的心。趕我走,不許我靠近相府。」
文川抬手都有些費勁,最後把手放在符心的頭頂,像從前一樣輕輕摸了摸:「你這會兒能來看我,我很高興。」
「為什麼要趕我走?大人喜歡過我嗎?」
文川沒有回答他的話,只是想起了初見的時候,符心站在一個買燒雞的攤子前面,沒有錢,就那麼靜靜地看著,當時的文川坐在燒雞攤子對面的酒樓上,臨窗而坐,恰巧把這一幕看在眼底。
當時的符心身形好像還沒有現在這麼高大,甚至看起來還有些瘦弱,燒雞小攤的老闆想趕他走,文川朝身邊的人說了句話,便有人下去為符心買了一隻燒雞。
文川撐著頭靠在窗邊,看他風捲殘雲一般啃完了一隻燒雞,才眼神迷茫地往四處看,很快就看到了文川,他的眼裡迸發出了一種叫做驚喜的情緒,想上來跟文川說話,卻被文川的護衛攔了下來。
後來發生了什麼文川好像記不清了,只是符心就這樣留在了他的身邊,到如今,好像已經三年了。
文川回過神,看著他:「我當然,很喜歡你啊。」
「大人的喜歡,跟我的喜歡是一樣的嗎?」符心輕聲問。
「當然。」文川知道自己可能馬上就要跟他永別了,有些從來沒有宣之於口的話再不說就永遠沒有機會了,「可是,你對我是哪種喜歡呢?」
符心抬起頭,在他的唇上吻了吻。
文川笑著摸了摸自己的唇:「可是我記得,你跟玉州說過,我並不是你的恩人,是你恩人的人,是我的先祖,我當時很不開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