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是谁拿把刀拦路就是绿林道响马。”
“哦!照这样说,响马不跟大户老爷,官府老爷一个样了吗?”
“差不离,都是种谋生的营生。”
“还是不一样,响马抢劫杀人。”
“大户还有官府比响马杀的人,强抢的财货只多不少,只是你习以为常,不觉得他们在杀人,在抢劫。”
“景阳单家那也很厉害呀,你想想,天下要有多少响马呀!都归他们家管。”
“这可不是单家说了算,如果官府老爷都是爱民如子的好官,大户老爷全都与人为善,自然就没人当响马,单家这个绿林大天王什么也不是了。”
“也是,谁好好的活着,肯去做贼。”
“绿林道的响马不是贼,要我说多少次,你才能记住!”阿信突然气恼的大声嚷起来。
“杀富济贫,知道不?自给自足,知道不?好年景地里十成出产,主家抽四成,官府抽二成。
遇上心不十分黑的官老爷,嘴皮子动动,赋税加层码,多抽一成,给佃户留下三成收成,勉强能过活。
可人心哪有足的时候!
官老爷吃饱了撑的,放屁油了裤子都能算是向吃不饱肚子的百姓增加赋税的理由。
到了最后十成出产,地租,赋税要收九成。
何况也不是年年都是好年景,灾年地里歉收,地租赋税一分也不少。人还咋活?
要活命,只有上山当响马,种几亩薄田,不纳粮不交税,艰难求活。”
“当响马这么可怜啊!我可听说响马都是大碗喝酒大块吃肉。”
“你还真敢信呀!
天天钻深山老林子,还能大碗喝酒大块吃肉?也不想想,荒山野岭哪来的那么多酒和肉。
景阳单家,实际上不过是四处周济被官府富户逼上山的穷人。”
“那也很了不起!起码他家不缺钱粮。”
阿信呵呵冷笑数声,“不缺钱粮,说得容易,单家是拿人命往里填,才换来的钱粮。”
觉察到阿信不开心,徐铁蛋换了个话题,“阿信,你武功是跟谁学的?”
“我爹。”
“有名字吗?”
“六阳手。”
“六阳手,这名字真好听,能教我吗?”
“教不了,不是我不舍得,你年纪大了,学武功要从小打根基,过了十岁就练不出上乘的功夫。”
“哦!”蓦然间徐铁蛋毫无聊天的兴致,含糊的应了一声,就闭上眼睛不言不语。
“我去过好多地方,学会了不少吃食的制作方法,我都教给你。
嗯!都教也不可能,许多江南的吃食材料这边都没有,,,,,,”
突然察觉徐铁蛋打起了小呼噜,阿信拔了根草茎叼在嘴里,看着深青色天幕,慢慢闭上了眼睛。
待到阿信睡沉,徐铁蛋缓缓睁开了眼,动作轻缓的爬起身,轻手轻脚地走到了河边,对着星光粼粼的河面,蹲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