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深沉,深宫里的人早已醉倒在一方孤云之下。
“我便知你会来见我。”
幽幽声音从八锦如意屏风后传来,其后隐约透出一个人的身影,斜倒的酒杯洒出一片酒液,乱了一室的寂静。
半柱香前,你在夜色笼罩下跟着常双尘一齐行走在宫道上,因身穿尚宫局宫服还有常双尘在侧,一路上也没引起什么怀疑,行至翎羽宫门前早早便有一个宫人等候在那。
那宫人正是昨日给你送东西来得哑巴宫人。
他见到你眼睛亮了亮,但动作依旧胆怯地朝你拜了拜,便带着你进了翎羽宫。
进去时,你下意识地看向身后的常双尘,却见他拦在了宫门外。
沉默的宫人安静地扶住你的手臂,如同伺候宫里的贵人一般,扶着你进了翎羽宫。
进了殿中,门就被关上,有人在屏风后朝你招手,唤道。
“阿瓷,过来。”
病弱无力的声音因见你染上点点雀跃,似与回忆碰撞,回响在你脑海中。
你慢慢靠近,每走一步,心便提起一分。
直到走到那人面前,停在与他咫尺的距离。
你不说话,只静静看他。
男人满头鸦发披散,身着月色单衣,容艳灼灼,眼角带着醉意的晕红。
“我…还以为…阿瓷…今晚…不会来了”
陈晏礼话中带着醉意,眼神却是清明,笑着时眼尾满是撩人的情意。
晚风将院中疏枝吹得簌簌作响,殿中烛光在屏风上映出两人交融的模糊身影。
你被压在那人身下,任由他俯在你的颈窝不停嗅闻。
像是不断确定自己标记味道是否消失的兽类。
真是恶心。
你躺在床上眼睫微垂,只是在他快弄乱你的衣襟时,将手中的银剪抵上他的脖颈。
“滚开——”嫌恶出声。
殿中气氛一下僵住。
半晌,埋在你锁骨处的陈晏礼轻笑出声。
“我的好阿瓷,许久未见,如今见我便要杀了我吗?”
话音落,带着奇怪的上扬,像是极力压抑着某种的激动。
你不动声色,银剪刺进皮肉,鲜红如作画用的朱砂般滴落在你深蓝色的宫服上。
许久,你骂道:
“疯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