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是疑問句?他要溫宛回答?他認不出來這張險些毀掉他教習生涯的結業旗?
那是反問啊少女!
他就想問問眼前這位溫大縣主,你今天來是專程想要把我氣死的吧?
至於他當年為什麼會親手把業旗發給溫宛,因為溫宛第一個答畢,他要知道接下來發生的事,朝著同歸於盡的方向走也不能叫溫宛拿到業旗。
「夫子你臉色好難看……」
郁璽良深呼吸良久,回癱到椅子上,雙目闔起,「縣主沒什麼事,請回吧。」
「學生想求夫子一件事……」前戲作足,溫宛將那張業旗收回來,小心翼翼看向泰然安坐(半死不活)的郁璽良,「靖坊有一件殺人案,學生想請夫子替死者驗屍。」
聽到溫宛請求,郁璽良猛的睜開眼,卻是一語未發。
溫宛覺得有戲,「只要夫子肯出山,學生可以為夫子做任何事!」
昨夜蕭臣才找過他,為的是一樣的事啊!
郁璽良恍然想到之前給溫少行求情,這兩個人也是在同一天先後過來的,都是拿的竹葉青……
想到竹葉青,郁璽良就很難理智的思考下去了。
「當真是我想叫縣主做什麼都行?」郁璽良的嘴裡發出了松鼠啃堅果的聲音。
溫宛狠狠點頭,「任何事。」
我想讓你離我遠一點。
郁璽良本意如此,但又覺得叫溫宛這麼離開過於仁慈。
「這樣,只要溫縣主能把池塘里原來那幾條錦鯉擺到我面前,這件事我便應你。」郁璽良十分認真開口。
他就是想讓溫宛感受一下自己的心路歷程。
震驚跟絕望,之後便是綿延不斷的悔恨,仿佛所有希望都離他而去。
溫宛果然震驚,一臉茫然看向郁璽良,「夫子沒在開玩笑?」
「溫縣主覺得我在開玩笑?」郁璽良不禁反問。
「沒有沒有!夫子絕對不會與學生開這種玩笑!」溫宛急忙擺手,隨後又不確定的問了一句,「只要學生把那幾條錦鯉找出來,夫子就肯出山給靖坊案的死者驗屍對嗎?」
郁璽良點頭,「絕無戲言!」
然後溫宛出去了,轉身毫不猶豫走出小築。
郁璽良沒想到溫宛會走的這麼幹脆,原以為她還會掙扎一下,跪求什麼的。
不過算了,有些事都是越想越絕望。
就讓某位縣主回去好好絕望吧!
這麼想,郁璽良的心情竟然莫名好了一些。
誰成想下一秒,溫宛竟然費好大力氣拎著個鐵桶折回小築,「夫子,你要的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