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溫宛告訴玉布衣,務必要將那三千兩銀子即刻送到隸屬天牢大理寺的三位仵作府邸,每人一千兩,且以蘇玄璟的名義送給府上當家主母,不聲不響,不露痕跡。
「為什麼?」玉布衣十分疑惑。
溫宛沒解釋,「本縣主可以相信玉食神嗎?」
「不可以!」玉布衣毛骨悚然看向起身站在自己面前的溫宛,腎有些慌。
溫宛搖頭,「不,你可以。」
「為什麼?」
為什麼我可以這件事,我自己不知道?
「因為只有七時無罪,她才能到金禧樓接她的母親回家,七時如果有罪就是死罪,到時候她的母親就只能你來養,你很想養她的母親嗎?」
玉布衣把頭搖成撥浪鼓。
溫宛點頭,「所以啊,本縣主不會害你,記得把錢送過去,不聲不響,不露痕跡。」
直至溫宛推門離開,到蕭臣從密道里走出來,玉布衣都沉浸在自己的疑惑里無法自拔。
所以到底是誰把七時母親送到他這裡的?
明璃窗鏡前,蕭臣一襲錦藍色長衣立於窗邊,視線落處是那抹嬌小的身影急匆消失在花間樓,垂落的指間,微微顫了一下。
回坐到金石玉桌前,蕭臣抬眼看向玉布衣,自懷裡取出一張字箋遞過去,「天牢三位仵作的詳細信息都在上面,你於明早之前將三千兩銀子分別送到他們三人府邸,以蘇玄璟之名。」
玉布衣慢動作抬頭看向蕭臣,一雙眼瞪如銅鈴,「你說的這些,剛才有人與我說過……」
「我在裡面聽到了。」
蕭臣沒有隱瞞自己偷聽的事實,「溫縣主所求雖與本王相同,目的卻是南轅北轍。」
玉布衣搖頭,表示不懂。
「本王查到蘇玄璟曾找過字箋上三位仵作,大抵是想讓他們在申虎身上拿出些佐證,證明七時殺人。」
蕭臣神色漠然,「淵荷與蘇玄璟既是合作,那三位仵作看在太子及孔威將軍的面子上,自然會同意蘇玄璟的提議,畢竟在這件事上,太子與三皇子兩方的意思都是七時死,他們實在沒必要為了維護一個賤民的正義而與太子跟三皇子結仇。」
玉布衣表示,說跟錢有關的事!
「蘇玄璟不會送錢給三位仵作,賄賂這種事最易留下把柄,所以這錢,本王替他送。」蕭臣言簡意賅表示,他不會放棄任何一個可以坑害蘇玄璟的機會,哪怕卑鄙些。
「那溫縣主為什麼也要給他們送錢?」玉布衣十分費解。
同樣的事,還能有兩種解釋?
「應該是蘇玄璟誆她會找天牢仵作幫七時,蘇玄璟一介布衣沒什麼銀子,溫宛不過是想背地裡幫他用錢疏通運作。」蕭臣對自己的解釋毫不懷疑。
上一世他雖離開皇城,但因為與溫初然跟溫少行還有聯繫,是以多少會從他們嘴裡聽到有關溫宛的消息。
那些消息大多是抱怨溫宛眼裡只有蘇玄璟,連自己是御南侯府嫡出的長孫女都不記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