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孫鶴腸子都毀青了。
他哪裡知道案子會涉及到太子跟三皇子,更被提調到大理寺!
如果可以,他想回家。
堂外人群里,溫宛早早尋了處距離法鼓近的位置,當七時被衙役帶出來,溫宛眼中瞬涌酸澀。
一身白色囚衣的七時瘦了整整一圈,囚衣在她身上顯得空蕩蕩。
蓬亂的頭髮,臉色煞白,當時在地牢被人打過的臉頰仍有舊傷。
溫宛看得清楚,七時害怕極了,她跪在堂前整個人縮在一處,身體顫抖著頭也不敢抬一下!
如螻蟻般膽怯又無助。
堂上,宋相言敲響驚堂木,「堂下嫌犯,把頭抬起來。」
七時知道自己是嫌犯,她怯怯抬頭,眼睛裡擠滿淚水,「民女叩見大人……民女冤枉,我沒殺人……」
大周朝律法,嫌犯當堂喊冤要領十五殺威棒,以證法威。
宋相言一向執法嚴明,聽罷之後抬手拾起公案簽筒內里的紅頭簽,「動刑。」
堂上,七時猛然抬頭,眼淚唰的涌落。
她不知道那個高高在上的青天老爺為什麼要對她用刑,她說錯了什麼?
七時絕望低頭,發出如小獸一般的嗚咽。
溫宛沒有等來蕭堯,她大步走向法鼓卻在下一秒被人攥住手腕。
「溫縣主?」蘇玄璟及時拉住溫宛,眉峰緊皺。
他不用問也知道溫宛想要幹什麼,在毫無準備的情況下敲響法鼓,倘若不能翻案,敲響法鼓者最嚴重可獲同罪論處!
堂上七時已經被架到橫凳上,溫宛猛然甩開蘇玄璟,無畏走向法鼓。
蘇玄璟疾衝過去,卻在邁出矮欄的那一刻停下腳步。
躍過矮欄,已是罪!
溫宛早就有敲法鼓的準備,她大步行至法鼓前義無反顧拿起鼓槌。
堂內武差已然舉起殺威棒,就在溫宛幾欲敲響鼓面時,一股力道倏然而至自她手裡搶下鼓槌。
「三皇子?」
溫宛震驚看過去,竟是蕭堯!
咚、咚、咚-
法鼓響,驚天動地,震耳欲聾!
眾人視線立時被法鼓吸引過去,堂上宋相言及時叫停武差,七時隨即被人拉回到地上。
鼓停,蕭堯落下鼓槌時溫宛神色驚訝,「三皇子怎麼出來的?」
「只要想,自然就能出來。」
蕭堯朝溫宛淺淡一笑,眼中多了幾分光彩,「多謝。」
未及溫宛再開口,蕭堯已然大步走向公堂。
看著蕭堯的背影,溫宛恍然之前束縛在這位三皇子身上的所謂母愛,又如何不是禁錮在他身上的枷鎖。
而今只是背影,溫宛便足以感受到蕭堯的那份不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