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何?」蕭臣寒聲開口,怒火一瞬間湧上來卻被他硬壓下去。
「因為日後配與溫縣主走在一起的男人,不是魏王。」
太過直白的嘲諷跟鄙視,算是蘇玄璟正式回應蕭臣每每示好。
他堅信不管時局如何變幻,眼前這位皇子的命運卻早已譜寫,斷無更改的可能性。
蕭臣要如何反駁?
他比任何人都清楚蘇玄璟說的是事實,日後與溫宛走在一起的男人的確不是他。
可恨的是,那個最終與溫宛走在一起的男人此刻就站在他面前,用如此輕鄙的態度與他說出這件事。
蘇玄璟沒給蕭臣反駁的機會,拱手,「還請魏王自重。」
直到蘇玄璟離開,蕭臣都沒有從那種被羞辱又無從反駁的憤怒里走出來。
今日初一,來天慈庵拜佛的人絡繹不絕,有些虔誠的信奉者昨夜便在此候著,為的便是能燒頭柱香。
天慈庵前殿殿內供奉的是千手千眼觀世音菩薩,左右兩側分別是散財童子跟龍女,兩側牆壁雕的是三十三觀音相,莊重恭敬,肅穆清幽。
殿外香爐,煙霧繚繞。
溫宛隨人群走上同基台,燃香三柱插進香爐,隨後邁入殿門高檻,行至蒲團前跪拜,雙手合十高舉過頭頂,向下至嘴邊停頓。
許願!
信女溫宛求大慈大悲的觀世音菩薩可以度蘇玄璟,越快越好,最好是現在。
佛祖不可能解決所有問題,但能解決掉有問題的人也是極好的。
溫宛如是想。
誦經聲止,溫宛起身一刻蘇玄璟分明就跪在她旁邊。
二人相視,溫宛立時有種全身汗毛凌亂狂舞的錯覺,小涼風颼颼往外冒。
她這個人,果然還是修為不夠用。
此事若換作蘇玄璟背地裡與佛祖商量想要度她,扭頭看到她時必定臉不紅心不跳,指不定還能說出些纏綿悱惻的情話來。
離殿之後,蘇玄璟十分自然走在溫宛旁邊,「溫縣主剛剛許的什麼願?」
「眾生安樂。」溫宛極為認真看過去,端的一派寬大為懷。
蘇玄璟微微愣住,隨後一笑,「縣主慈悲。」
溫宛忽然想到之前蘇玄璟是與蕭臣一起出去的,「魏王呢?」
聽到溫宛問及蕭臣,蘇玄璟眸色微暗,須臾如初,「許是先回去了,我不太清楚。」
「哦。」溫宛止步,「蘇公子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
蘇玄璟想要表達自己有足夠時間陪在溫宛身邊,但溫宛顯然不是這個意思,「我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