啪—
驚堂木響,宋相言傳吳嬤嬤入公堂,同時將安泰堂的掌柜一併押到堂上。
昊嬤嬤仍是初時說辭,安泰堂的掌柜非但沒有狡辯,更將所有吳嬤嬤在他那裡抓藥的底根呈到公堂上。
宋相言看了眼手裡一張十年前的藥方底根,對比顧蓉親筆所寫的藥方,絲毫不差。
除了這些,許多底根記載的藥物都是宮中禁藥,以藏紅花跟五行草居多。
這兩樣是墮胎必備的藥引。
「皇后可承認自己有意要害宸貴妃?」宋相言擱下藥方,抬頭看向顧蓉。
「他們血口噴人!」顧蓉已是強弩之末,除了氣勢她拿不出任何可以證明自己清白的證據。
宋相言瞧了眼洛沁。
洛沁背轉身形,面對顧蓉,「皇后可知,你錯哪裡了?」
顧蓉蹙眉,「你莫要被他們蠱惑,這種時候我們該同仇敵愾,不能讓他們挑撥了!」
「挑撥?」
洛沁冷冷盯著眼前這位母儀天下的皇后,字字如冰,「上官禾是我的師兄,是我在這個世上唯一的親人,皇后娘娘竟然會找到他,來殺我滅口?」
「本宮不知上官禾是何人,你聽我說,這其中必有誤會!」顧蓉深知她不能再出錯,便想著盡力說服洛沁暫時放下成見,共同禦敵。
然而這只是她的一廂情願。
「宋大人,本人可以作證,當年的確是這位安泰堂的掌柜將我引薦給這位當朝皇后,我與皇后娘娘第一次見面是在鳳儀殿,皇后娘娘親口與我說,她要慕展歌死。」
「洛沁,你胡說!」
「我有沒有胡說,皇后娘娘比任何人都清楚!」洛沁面向宋相言,「除了慕展歌,皇后娘娘對宸貴妃也是恨之入骨,她說,若我能一併解決,必然少不了我的好處。那時皇后娘娘給了我一張銀票。」
眾人震驚時,洛沁自懷裡取出一張摺疊整齊的銀票。
戚楓見狀上前,接過來後送回公案。
宋相言展開端詳,數息抬頭看了眼顧蓉,「這張銀票的字號,本官看著眼熟。」
「大人,那銀票上的字頭是皇后娘娘私下開的,此事亦是老奴經手。」吳嬤嬤跪在地上,字字戳到顧蓉心頭。
「大膽!是誰給你的膽敢胡亂編排本宮!」
啪—
宋相言猛拍驚堂木,「皇后當這裡是鳳儀殿了?」
「大人不是很想知道那張藥方的事麼。」洛沁突然開口,「當年那場瘟疫的始作俑者的確是我。」
堂上堂下一片死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