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阿婆脱掉谢扶光的上衣。此时他上半身不着寸缕,身形劲瘦,宽肩窄腰,肌理分明,轮廓曲线极极漂亮。
他的身体,也如他的脸一样,每一处都精致漂亮到极致,完完全全是女娲娘娘精心捏成的一副皮囊。
周阿婆给谢扶光接骨前,道:“忍着点。”
骨头咔擦作响,谢扶光下颌紧绷,面部涨红,青筋突起。
沈秀光是看着,就觉得疼得不得了。听到谢扶光疼地抑制不住闷哼,她心里更加愧疚。
她没事去翻什么山?都是自己太过自负,害得谢扶光断了胳膊。她恨不得打自己两巴掌。
谢扶光抬眸,注意到沈秀面上的懊悔与愧疚,他暗地里勾唇。
愧疚,便能使人心软,心软,便能使人逐渐放下防备。他自断手臂,这一招并没有使错。
周阿婆接完骨,绑好谢扶光的左臂,道:“需静养一个月,这期间要好生护着胳膊。”
言罢,她迟疑道:“你后面的伤……”
沈秀惊,“他后面也受伤了?”她转到他身后,瞳孔剧烈收缩。
他的后背,本应与前面一样,白玉无瑕。然而,他的后背上,横亘着数条伤疤。
全是旧伤疤,密密麻麻,触目惊心。
沈秀呐呐,“你背上……怎么那么多伤?”
谢扶光:“回去与你说。”
起身离开时,沈秀忙不迭搀扶住谢扶光,“我扶着你。”
谢扶光嘴唇微白,“嗯。”
待回了家,沈秀迫不及待问:“你背后的伤是怎么回事?”
他伸手摩挲背后的伤疤,“我曾和你讲过我从前的事。”
“那你再给我讲一遍?”
谢扶光垂睫,那张得天独厚的美丽皮囊,在光影下黯淡下来。
“我从前不叫谢扶光,叫原厌。”
……
琼花宴上,小菊见自家小姐一双眼都快粘到原老爷身上了,她咂嘴,望向人群中央的原良谦。
原老爷原良谦,原家家主,年仅二十二岁,乃江城最最富庶之人。他有钱有势,相貌堂堂,风度翩翩,良善温谦,面上时常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
他是全江城所有姑娘都想嫁的男人。尽管他是个鳏夫,还有个五岁的孩子。
可惜原老爷对他去世的原元配妻子一往情深,这么多年都未曾再娶妻,房里连个妾室都没收一个。
“小姐,小姐,别看了,别让人家看见了。”小菊拉拉自家小姐。
“怕甚么,别人不都在看么?”
小菊噎住。她环顾四周。的确,在场所有千金小姐们都在偷偷关注原良谦。
一侍路过,不小心将茶水泼到了原良谦身上。茶水瞬间脏污了他绣着祥云的精致衣袍。
侍从一骇,急忙磕头认错。原良谦将他扶起来,语气温和,“无碍,你也并非故意。”
侍从忙道原
老爷宽宏大量。
小菊目睹这一幕,心里啧啧。原老爷确实是肚量大。若是别人不小心将茶水泼到她身上,还是在这种场合,极极扫兴,她少不得要发作责备几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