便又开始写文章了。
别看苏辙与苏轼同一年科举,苏辙为状元,苏轼是榜眼,但这么多年下来,苏轼的才学早已远苏辙。
一是苏辙公务繁忙,并没有太多时间放在学问上。
二是当年苏辙走上科举之路本就是迫于无奈,压根不像苏轼一样读起书来就沉浸其中不可自拔。
这些年来。
苏轼是郁郁不得志时写文章,愉悦时也写文章,更是深得苏洵真传,写起骂王安石的文章来那叫一如鱼得水,几乎一天就能作出一篇文章。
苏轼更是为自己写了个笔名叫恨山。
众所周知,王安石字介甫,号半山。
苏轼笔名深意可谓不言而喻。
不过十来日,恨山的文章就在学子百姓中纷纷传颂。
有的文章说王安石锱铢必较。
有的文章说王安石心思歹毒,不顾念手足之情。
有的文章说王安石铲除异己。
甚至还有的文章将王安石不讲卫生都拿出来骂上两句。
王安石看到这些文章,气的不行:“……这个苏轼,我看他真是好了伤疤忘了痛!当自己是狐狸,有九条命?若再叫我抓住他的错处,我定不会放过他!”
一旁的门客低声道:“大人,我们派人一直盯着苏轼。”
“可这些日子他十分谨慎,整日两点一线,除了府衙和家中,也就偶尔去去杏花楼,还是与苏辙一起去。”
“在府衙,他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生怕多说一句话。”
“前几日他有个同僚喜得幼子,邀他前去喝喜酒,他只送上了礼金,人并未到场。”
说着,他看了眼脸色难看的王安石,声音愈低:“况且苏轼做文章用的笔名,谁也没办法证明恨山就是他。”
这就是叫王安石动怒的地方。
但凡与苏轼有几分熟悉的人一看就知道文章是出自苏轼之手,可偏偏不能奈何苏轼。
门客又道:“不如我派人镇压镇压这等文章?”
“不必!”王安石生气归生气,脑子转的还是很快的:“若是如此,那才是中了苏轼的奸计。”
“他巴不得我如此,闹大之后在官家跟前好好告我一状!”
他认真想了想,道:“这件事暂且不管吧!”
可他到底是将这件事想的太简单了些。
他更是低估了苏轼为苏辙分忧的决心。
这日,王安石在杏花楼设宴,他刚下马车,就遇上了苏轼。
从前的苏轼看到他像没看到似的,目不斜视走过去,但今日苏轼却径直走向他,开口道:“下官见过王大人,下官知道王大人才学出众,想问问王大人可知最近恨山所做的文章?”
“不知王大人是如何看待那些文章的?”
“下官倒是听说,不少人对这些文章很是推崇,连下官也觉得这恨山文采斐然,若王大人看过这些文章,不妨可与下官探讨一二!”
王安石是面色如常。
倒是一旁簇拥在王安石身边的官员脸色大变,只觉得苏轼胆子太大了点,此举简直是在老虎屁股拔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