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家現在基本上都是聞子軒在管理,季辭遠偶爾還能在雜誌上看到有關他的採訪。雖說知名度跟聞淺沒得比,但也算是小有名氣。
傳言中聞子軒是位極狠厲的a1pha,處理家族事務可謂是殺伐決斷,鐵面無情。對方的長相也確如傳聞中一般,不怒自威,氣勢凌人。
然而不知道是不是季辭遠的錯覺,他總覺得對方在跟他握手的時候,手……有點抖。
看來再鐵血手腕的人,面對自己生病的家人,也是會露出感性的一面。
季辭遠在心中這樣想著。
「我無法用語言來形容現在的感受,」聞子軒抓著季辭遠的手沒放,感慨萬千,「想不到啊,這麼多年了……」
季辭遠剛要開口客套兩句,就聽到聞子軒語鋒一轉:
「終於有人能治的了我哥了。」
季辭遠:……恩?
這話好像有點不對勁?
季辭遠嘗試圓場:「啊,你是說終於有人能治療聞淺這個病。」
聞子軒一本正經:「不,我是說終於有人能制伏我哥這個人。」
空氣凝滯了好一會兒。
一旁的醫生沒忍住笑出了聲,「季先生別看他現在嘴硬,前面知道聞先生沒事的時候不知道有多激動,撂下工作就衝過來了。」
「這是自然,是個人都知道,我跟我哥關係非常好。」聞子軒笑,「季先生可能不知道,聞家過去對小孩的教育方式非常不科學。畢竟是二十多年前,那會兒還不講究什麼勞逸結合,一味的填鴨式教育,壓力非常大。」
季辭遠瞬間瞭然,「所以你們二人相依為命。」
聞子軒並沒有肯定季辭遠的話,轉而問道:「季先生小時候見過貓玩耗子嗎?」
「恩?」
「貓呢,有時候並不是想吃耗子,它就是無聊時拿來玩,放走了再抓著尾巴拖回來,循環往復,直到它膩了,或者耗子死了。」
季辭遠點頭。
「我哥小時候,每天除了學習之外,沒有任何娛樂方式,活得很是無聊。而他那是身邊唯一可以任他搓圓搓扁的活物……」
聞子軒說著指了指自己的方向,嘴角的笑意中帶上了一絲寒氣,「就是我。」
季辭遠:豁。
「所以說,」聞子軒笑得愈發燦爛,「我跟我哥的關係,非、常、好。」
季辭遠沉重地抬手拍了拍聞子軒的肩膀:「這麼多年來,你辛苦了。」
醫生在旁邊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
「我哥這人吧,是那種最難壓制的omega。」聞子軒遙望著病房中的聞淺,「照他這個脾性,如果我這個做弟弟的不幫一把,恐怕要寡一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