表哥尴尬的收回了手中的烟,看了一眼我床头的水果和花,还有余晴那个丫头留下的奶茶,他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和我嘘寒问暖着。。。。。。
后面他提了几盒补品放在了我的床边,母亲就站在一旁陪笑,最后我起身送他到了医院门口。
他走之前跟我说等我康复后帮我找找看本地的工作,我很感谢他,也感谢我的母亲,因为我知道这个世界没有人会无缘无故对我好,他对我好很大的缘故来自于我的父母,或许曾经我的母亲帮助过他,所以他才会帮我留意工作。
如今我出过车祸,就连母亲也不太愿意让我跑太远了,其实我都心累了,很想留在重庆找份稳定的工作,她知道了我的想法,便去找关系了。
我内心其实很抗拒这种感觉,因为我不太想欠亲戚人情,可靠我自己努力,这条路又太过颠簸,别人轻轻松松的就可以推动我,我自己想走快点却要付出更多的努力,但我从小时候接受的教育不就是男儿当自强吗?
母亲目送表哥离去后,对我说道:“你余明表哥在重庆工作很多年了,他父亲又是做生意的,在这里比较熟悉,我托他帮你看看,省得你再自己去找。。。。。。不好找的,现在的工作。”
“我知道了。”
我顿了顿,又问道:“姓余,是奶奶那边的亲戚吗?”
“对。”
我奶奶姓余,已经82岁了,病重加重需要依靠药物才可以活下来,她跟着我幺爹(爸爸的弟弟)去了广东,每年都是如此。
过年时就是我在照顾奶奶,每次我带着她走娘家人的亲戚,都会被夸孝顺,说我懂事经常守着奶奶,也不会到处乱跑。
她以前偏爱我幺爹,还很喜欢大我几岁的堂哥,我从小又住在外婆家,所以对她的感情不是深,她也更爱堂哥多一些,小时候我不嫉妒,因为长辈的关心和爱外公外婆都给我了。
。。。。。。
就这样康复治疗一周后,我已经没大碍了,准备今天办理出院手续。
天气能够影响我的心情,偏偏今日就是乌云遍布,我缓缓走出医院来到路口。
我回头看向医院大楼,那里面有很多和我一样拿命换钱的人。现在许多的工作都是有损健康的,所以来医院的人这几年越来越多了。
我在路边拦下一辆出租车,带着母亲这段时间收集的各种证明和资料去保险公司。
。。。。。。
花了几个小时,我用准备好的各种证明成功得到了应有的赔偿,这本该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情,可我却觉得有些过于顺利,大概是我倒霉惯了,才会有这种错觉。
我本以为保险公司会故意拖延,没想到如此爽快,大概他们看到我那辆报废的车时,也觉得惨不忍睹吧,更想不通我是怎么活下来的。
时间还没有到中午,我站在大马路边看着来往的人群,恍惚间好似见到许多熟悉的身影,但我知道这是精神空虚的错觉,我又想要陪伴了,可不是人人都有空闲的时间来陪我。
我叫了辆的士回到出租屋,开门进了屋子后,我现客厅收拾得挺干净的,除了茶几上的烟灰缸散出些许烟味外,没什么异味。
我倒了杯水喝完之后就进了自己的房间,将自己所剩无几的东西放进衣柜。
现在我基本上一无所有,吃饭的家伙和做拍摄项目的无人机与相机,还有陪伴我几年的游戏本全部随我的车子烧毁成灰了。
我躺在床上看着房间里的灯,它不如我老家的美。突然间我想到一件事,余晴那丫头不会跑去医院找我了吧?
我下意识摇头,感觉不太可能,但她如果真的来了,现我不在了,她可找不到我。
这刹那我陷入两难,是不管她,还是去看看?。。。。。。我了会儿呆,幻想了一下余晴找不到我的样子,是问护士我去哪里了?然后雷厉风行的来找我。。。。。。还是失落的自己回学校呢?
我不断的问自己,仍然得不到答案,于是我在心慌意乱中带上了钥匙和手机再次出门,却忽然不自觉摸着自己的上嘴唇,于是我又折回,用剃须刀清理了脸庞,之后才打车到了医院门口。
但我真的到了这里,又开始觉得自己很傻,她会不会来找我,可不是我能预料的。
我最终还是没有进医院,只是蹲在路边看向过往的人群,这就是我最讨厌的感觉,别人可以随时来打扰你的生活,你却无能为力,甚至无法断绝,享受着这种短暂的陪伴,然后在对方抽离以后的情绪反扑中渐渐更加讨厌别人突如其来的热情。
“赵余?”
“。。。。。。”
“赵余!”
我在恍惚间仿佛听到有人在叫我,不过耳朵也有失灵的时候,因为我的前方并没有任何熟悉的面孔,身后也是嘈杂的人群。
他们路过我时嘴上还会有一些对生活的嘴碎,好像在这个世界上自言自语变成了绝大多数人泄的方式。。。。。。不需要一个宣泄的对象,只需要将心中苦闷吐出来就好,也不用在意谁会听,自己高兴就是最好的结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