異能這種東西……要是能硬搞出一個,才是真真正正的大問題吧?
「這樣嗎?」鳴花失落地垂下眼睛,抿緊嘴唇。
難得千年鹹魚輔助起了近戰心,還被名為現實的小胖墩壓垮了脊樑。
也許是和服少女寫在臉上的失望太可憐,也許是今晚天氣不錯、外勤戰果大豐收,也許是其他奇奇怪怪、說不清楚的原因……
無情凶獸(自認)中原中也突然不忍心了。
不是我說,這傢伙太菜了啊。中原中也搓指尖,眉頭緊皺:她好像有點特殊能力,但面對一群沒腦子的噁心怪物都只能引頸受戮,真的沒問題嗎?能好好活到結婚那天嗎?
羽二重鳴花……好像很期待和未婚夫結婚哎。
「可惡啊……」年輕幹部煩躁地亂抓頭髮,語氣彆扭,「事先說好,我可沒辦法把異能教給你!如果是常用的近戰技巧,還有槍械使用——在危急時刻,這些東西也是能救命的!」
還有這等好事?鳴花趕緊點頭應允:「沒問題,我可以,之後就麻煩中原先生了!」
按芥川先生的說法,中原先生的物法暴力輸出可是在全黑手黨界名列前茅!
「我不會放水哦?」中原中也板著臉,「別以為是女孩子就能偷懶!」
「不會的,我保證!」鳴花信誓旦旦,「中原先生幾點下班?不能太打擾您啊。」
「下班時間?」隨心所欲上下班,全勤不痛不癢·富有高層困擾幾秒,乾脆道,「我隨便,你下班就來總部找我,前台會告訴你我在哪。每天訓練三個小時,怎麼樣?」
「好,就這麼說定了,中原先——」鳴花話語稍停,莞爾接口,「中原老師。今後請多指教。」
得償所願拜入門下的少女笑意盈盈、欠身告辭。鮮上任的中原老師一本正經站在原地,等確認小姑娘安全走進公館、甚至還探出頭來揮手告別,才暗搓搓摸了摸嘴角,忍不住笑起來。
『中原老師』……年輕幹部得意洋洋帶上帽子:嗯。不錯的稱呼~
鳴花帶著渾身狼狽和傷痕回到公館時,在家中焦急等待的宮內母女頓時哭出一片兵荒馬亂。
「沒事、沒事,」鳴花抱著兩人左右安撫,「只是看起來嚇人,實際上沒怎麼受傷。太太您這樣身體受不了的……鳴瓢君?特意從學校趕過來嗎?真是麻煩你了。」
「我沒事。」鳴瓢秋人站在抱成一團的三人身邊,解釋及時雨般的拜訪,「西街鬧出很大動靜,學院緊急出動高年級……打電話給宮內太太,她說宮內還沒回家,我就去公館最近的警局找人。」
少年的臉上、身上還帶著青紫傷痕,大約是不擅長和陌生人交談,眼神遊移漂浮;習慣性想摸摸鼻尖消除尷尬,卻倒霉地按住了鼻樑上的淤青,登時疼得倒抽冷氣。
儘管看起來十足青澀,性格也內斂拘謹,此時的鳴瓢卻表現出越其年紀的沉穩可靠:邏輯清晰、思維敏捷、行事果斷,言語表述重點突出,更難的是責任感強烈。
綾子還穿著髒兮兮的校服,身上卻沒有明顯的傷痕。被認真喜愛的小姑娘對此一無所知,正樹袋熊般緊緊抱住鳴花的腰,毫無形象哭成一隻落水麻雀。
「沒出大事就好,」宮內太太鬆開鳴花,抬手擦淚。從漂亮綾子就能看出她年輕時的眉毛,上了年紀也是難得的美婦人,「鳴花餓了嗎?我去熱飯,讓綾子帶你去處理一下傷口。」「那我就先告辭了,」鳴瓢秋人向宮內太太鞠躬,「學校還在等我銷假。」
「鳴瓢君也請留下吧,」宮內太太含淚,「今天真是幫大忙了,孩子她爸在外地,要是綾子……學校那邊要是詢問,你就藉口親戚家有事,可以嗎?」
「我、唔、我,」綾子抱著鳴花抽噎,「我、我給你學校寫感謝信吧?明天、明天就寫!」
「不!不不不!」鳴瓢秋人大驚失色,「請務必不要!我留下!麻煩你們了!」
雖然警官部門中有很多陰暗的髒事,但警官學院還是充斥著一群年輕富有正義感的孩子——年輕富有正義感的孩子們,最喜歡全校廣播同學收到的感謝信了。
今天發生的事情能不能公開另說,鳴瓢不覺得被廣播很光榮,他只覺得尷尬。
處理傷口、更換衣物、遲來晚飯,亂七八糟又鬧騰了一番,今夜遭逢大難的宮內公館終於平靜下來。
感謝血鬼術的躲藏加持,以及中原中也救場及時,除肩頸處被咬了一口凶的外,鳴花身上大多是擦傷和淤青——看到她肩膀被撕下一塊肉的慘狀,綾子又在浴室哼哼唧唧哭了一場。
鳴花平躺在床上,茫然地望著屋頂。
拜託中原先生的事……我真的能做到嗎?
連自言自語的勇氣都沒有,鳴花在心底輕聲詢問:沒有無限城,也沒有黑死牟大人和小梅幫忙,我連一隻生鬼都打不過,八成只能惶惶逃竄、或者原地等死……
身為『鬼』轉化的源頭,無慘大人也瞧不起我。我實在是太弱了。
如果說向中原中也提出學習,是被其碎裂式的強悍武力所震撼,一時產生了豪情萬丈的錯覺;那麼一切暫時平復的現在,鳴花不得不認真思考『變強』的可能性。
按照和天音的約定,身為鬼的鳴花會在力所能及的範圍內幫助鬼殺隊,包括提供信息、緊急救助;與此同時,鬼殺隊也會盡全力避免讓鳴花加入和同類的正面戰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