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有糧食很快還有地方定居,可要珍惜,莫讓眼淚壞了運道。」
當時都以為將來可期,因為關縣令在縣衙門外糧車旁邊,對著聚攏的百姓好一番慷慨陳詞,先表沉痛,後言賑災之法,最後當眾承諾,定要為多漁村村民另尋一處桃源鄉安居樂業。
大夥沒那麼貪心,族長很快就和崔柏山去了趟衙門謝恩,同時也想按照之前說的,就在此地定下,縣令大人以父母心為子孫長久計給否了,口口聲聲皆是為他們著想。
可他們很快察覺,這為民著想的縣令大人,卻是從未踏足過上河村半步,哪怕這裡有他的女兒關無艷,對骨肉尚且無情,又怎會給他們找什麼好地方。
別說是公務繁忙,有對百姓說漂亮話的功夫,難道還來不了一趟幾里外的上河村?再者說,真要有什麼桃源鄉,兩縣人都是傻子,不知道自己占去嗎?
怕不是故意拖延,等他們自行離去吧?
不管通不通情理,這念頭一起,就再也收不回去,也無所謂收不收,黑石再現,他們確實要自行離開了。
面對眾人想藏但藏不住的同情,關無艷只當是看不見,由著崔銀蓮拉她進了族長家幾根木頭搭建起的茅草房裡。
恰逢上河村有人在喊下雨,聲音6續飄來,劉福娘聽了冷哼一聲:「叫這般悽慘作何,不是早都知道要下嗎?」
上河村人自他們名不正言不順停留在矮坡後,態度便逐漸起了變化,縱使當初再感激,日日面對這些人的指點嫌棄甚至存心刁難,也難免心生不快。
族長只是嘆氣,體諒的話他說過很多次了,今個不想再提,他將目光投向崔銀蓮。
崔銀蓮這趟來確有要事:
「中午那會爹讓阿澤傳話回來,說事情已成,今晚就走,走之前他會藉故請休幾日以做拖延,等大雨一下,衙門裡就算發現不對,再追也難了。」
「等會您讓鄉親們散開走和親戚們說好碰頭的時間地方,此事冒險,我們得等夜深了再走,行李倒可以放心收拾,有人打聽只管找個由頭打發了就行。」
「衙門裡至今還未定下章程,我估量著是不信居多,爹也說不上話,我們只能先顧自己。」
這兩日他們沒什麼動靜,不是他們不想走,而是要離開不難,要走遠了卻難,沒有路引還拖家帶口,那是會被下個縣城當難民甚至亂民給抓起來的。
這便需要崔柏山幫忙了,他既已相信會有天災,就不會拘泥於手段磊落與否,可私做路引,還是這麼多人的,著實需要不少時間,他們只能等,這一等,雨也來了。
族長聽了點頭,正思量到買不著牛騾還是可惜,外間突然起了不小動靜,探頭出去一看,有一大幫子人來勢洶洶,他們衝上矮坡後口中齊喊:「滾出上河村,滾出順余縣!」
小貼士:如果覺得不錯,記得收藏網址或推薦給朋友哦~拜託啦(。&1t;)
&1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