引用一段医生的诊断来说明“伤员目前生命体征基本回复正常,身体没有明显外伤,内脏等也没有受到伤害,关键在于头部,伤者的头顶盖骨受到严重撞击,生了龟裂型骨折,而导致颅内凝血,具体部位在左脑后侧,初步判断,凝血相当于半颗米粒。目前,头顶骨折,我们已经进行了手术,全部正常复位,但凝血压迫住脑神经,造成伤员陷入深度昏迷,还有可能导致脑死亡。”
脑死亡,通俗说法称为植物人,就是人还活着,跟玩木头人的定语一样我们都是木头人,不会说话不会动。
赵宝官现在的状态,茶壶煮汤圆心中有数。
在他第一次即将睁开眼睛前,主治医生刚刚跟他们副队长进行过伤情介绍。
那医生很牛逼地说,“在撞击的作用下,再根据骨折进行倒推分析,凝血应该呈分散性射状,其他部位就算有细末的凝血,在自身的血液循环下,也不会造成太严重的后果,关键是这块凝血处于脑神经最密集的区域。就目前国际国内脑科专家来说,这也是至今无法攻克的手术难题。”
赵宝官当时就在心里骂开了,尔母一家县医院的一般医生,不知道在哪儿看了几篇科普,在这儿吓领导玩呢
干尔母老子明明醒了,只是暂时动弹不得,非得把我整成脑子里挨了颗铁砂弹
尔母就算脑子里有啥玩意儿,你也不能整得如此玄乎不是这不明摆着害人吗
单位领导一看,一想,一讨论,反正赵宝官是父母双亡的孤儿,又没人找领导的麻烦,死又死不了,救又救不醒,何不节约资源,秉承“少花钱,多办事”的原则,把人丢回家去自生自灭。
哥们好歹是正经的三级警司,政法系统里的一员光荣的人民卫士,从事着整个司法界最终程序,维持法律的权威公正、神圣不可侵犯的地位,掌握打击惩治犯罪分子的强大威慑力量。
别人杀人,要命哥们杀人,要钱
其实说白了,就一新时代的刽子手,古时候玩刀砍脖子,之前上子弹射穿心脏,现在耍针管取人命。
注射死刑,又叫“安乐死”,是司法改革进程中的又一里程碑,更突出司法的人性化、倡导人人平等,维持作为人这一个体的生命尊严。
哪怕是死刑犯,现在也禁止公审公判,游街示众等行为,这不是为了维护死刑犯的隐私,仅只是尊重生命。
那啥叫“安乐死”
用某大腕的台词说,眼睛一闭一睁,一天过去了,眼睛一闭不睁安乐死了。
安乐死分三步先注射巴比妥类麻醉药,让罪犯处于深度睡眠,接下来是肌肉松驰剂,具有解痛、镇痛的药效,防止罪犯产生窒息、肌肉痉挛、强烈抽搐。
最后注射高浓度氯化钾,根据个人体质免疫功能好坏,一般十秒至六十秒左右让人心跳加快停搏,彻底死亡。
先说回正题,赵宝官所住的病房在住院部三楼,每半个小时进行一次病房巡查,一直过了六个小时,也就是天刚刚黑,从中午宝官第一次醒来,到现在傍晚七点左右,一位老护士才现了宝官的苏醒迹象。
把值班医生叫来后,护士大婶开始汇报,根据医疗监测设备,体表特征,相比昨天的脸部肿胀,今天已经明显好转,虽然依旧是猪头,但已经明显从肥猪减成了瘦猪。
然后医生掏出一把小手电,手指撑开宝官挤在肿胀眼皮中的眼珠时,总算看到了赵宝官灵动的眼眸。
黑夜给了我黑色的眼睛,我却用来寻找电筒
“咦伤员已经苏醒过来天了天了天了这简直是医学界的奇迹这么大块凝血压迫脑神经,都能苏醒过来,简直让人不敢相信”医生还在摇头晃脑,赞叹自己亲眼现的“医学奇迹”,一只手仍然强行扒着赵宝官的眼皮,另一只手挥舞手电比划半颗米粒。
赵宝官此时又在心里骂开了,“干尔母,操尔娘,这傻逼昨天把张队吓唬得直愣愣,今儿又在赞叹奇迹。你才是奇迹,你全家都是奇迹”
他恨呐。两个小时前就醒过来了,人进人出,谁也没现他已经苏醒过来,这什么傻逼医院啊。
白天还有苍蝇可以盯,晚上只能盯日光灯。
还是护士大婶厚道,急忙提醒医生开始相关治疗。
目前赵宝官的情况不容乐观,时时伴有恶心呕吐,眩晕头痛,肢体无法动弹,没办法开口说话。
医生终于松开了扒皮手,赵宝官眼泪直流,心里恨得不行,早晚有一天老子得让你“验明正身。”
所谓相关治疗,在这家县级医院来说,也只能是输一些安定、疏通血管、抑止负面反应的药物,然后消炎加能量。
即便这样,也是赵宝官目前最合适的治疗。
再次经历一个晚上的点滴,赵宝官总算感觉到手指回归正位,不再是错位或者感觉不到,这说明身体其他各大军区、各小军分区,正在接受中央大脑的收编。
早上醒来,赵宝官终于看到了病床前朝思暮想的倩影,嘴里咕哝几声,以此表达他满怀激荡的心情。
叶灵,从初中到高中唯一的好友,唯一跟他合得来的女同学。高中毕业后,赵宝官考上师范专科,叶灵考上省公安专科。
赵宝官跟叶灵的关系很特别,同学加朋友,不涉及男女情事。两人可以放松畅言,甚至放肆地吐出内心最见不得光的东西。
比如男女性事。
叶灵的性格与赵宝官形成鲜明对比,优势互补吧,叶灵属于外秀内暴型,赵宝官属于外闷内骚型。
叶灵的父亲之前是县公安局副局长,两人高中毕业后,叶父调入市公安局刑警队,担任队长,现已升任市局副局长,叶灵的母亲在银行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