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現在住在哪裡?」安盈問道。
「我……住在我朋友的家裡。怎麼了?」楊持有些疑惑,難道是安盈也知道了他和傅掩雪的關係?
「什麼朋友家裡?」
「……一個親戚。」楊持隨便找了個藉口,不管安盈知不知道他們的關係,他都不能直接叫出傅掩雪的名字。
安盈神色凝重:「楊持哥,你告訴我,是不是有人欺負你了?」
楊持一愣,安盈卻拽開了他的衣領。
從光潔的玻璃里,楊持看到了自己的脖子後側——一個很難注意到的地方,正有一道尚未消散的淤青,如果不仔細看的話,幾乎很難以發覺。
它在破碎刺目的碎片下,被分割成無數塊。
那是傅掩雪那天晚上留下的……
楊持怔然,極力掩下心緒:「可能……是昨晚上磕碰到什麼地方了。」這是一個極為拙劣的藉口,就連楊持自己也很難相信。「不是經常會有人第二天醒來渾身都是傷麼?我以前就老是這樣。」
安盈半信半疑道:「真的?」她真的多疑了?
「真的。你不必為我擔心了。」楊持尷尬笑了一聲,「再說了,你楊持哥人高馬大的,誰敢來欺負我?」
「楊持哥,說實話,雖然你剛到這裡不到一個月,但是我們對你的感覺和印象都很好。」
安盈到底是年輕,楊持這樣懇切的解釋倒也不算離譜,儘管她未曾聽說過誰大晚上睡覺能把後頸和脖子上能出傷的。
「不管你是在外頭被欺負了,還是在公司被欺負了,哪怕我幫不到你什麼,也會盡力幫你想辦法。」
安盈的好意,楊持無法拒絕,眼神閃爍,只能應承下來。
在a市的另一頭,一家高檔餐館內。
傅掩雪推開包廂大門,漂亮女人正舉起紅酒杯,向著飯桌上的諸位長輩敬酒。一看傅掩雪到了,笑意更甚:「我們小雪來啦?」
「姐,都說不要這樣喊我了。」傅掩雪不喜歡這個小名,但是家裡人——尤其是自己這個表姐似乎對此相當執著,不過好在是在家宴上,長輩們也和往年一樣,打打笑笑也便過去了。
傅掩雪的父母現下在國外旅遊,代替長輩出場的自然是傅掩諍。見到親弟弟遲遲才到,也沒說什麼,卻又見傅掩雪一整個晚餐都在走神,時不時拿出手機看一眼,忍不住低聲提醒道:「注意場合。」
符伊聞聲看來,掃了一眼傅掩雪的手機,又看了一眼傅掩雪的臉,玩味道:「我們小雪從小到大都這麼好看招人,是不是又有什麼不知天高地厚的人來騷擾我們小雪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