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茜趁机说:“你拿钱,我今天身上没得钱,这十块还是借来的。”
周洪健利索地从身上掏出一块多钱来,转身对小邬伸出手说:“拿钱来。”小邬也拿出一块钱,周洪健去买了把菠菜,又到菜市买豆芽,绿豆芽六角一斤,黄豆芽四角,周洪健只有六角钱,卖豆芽的人称了一斤半,周洪健说只给七角,那人不干:“一斤半都九角钱了。”硬是从袋子里抓了些出来。周洪健嘀咕道:“这人简直不会做生意。”
走到校门口,张红玲说她去打了水再来,林茜说:“周洪健去帮着打嘛。”
张红玲顺水推舟地说:“去嘛,你和小邬一路去帮我打水,我俩个水瓶,你们一人打一个嘛。”
周洪健不说去不去打水的话,只是奇怪:“你咋会有两个水瓶呢?”
林茜笑道:“周洪健他们一个寝室才一个水瓶哩。”
后来张红玲还是没让周洪健去打水,可能想着太惹人闲话了。
张红玲走后,林茜说周洪健:“瓜的,喊你去打水,你还不去,这样子哪找得到女朋友嘛。”
小邬也说该跑快些去打:“是我啊,不喊我都跑得风快。”
周洪健做出不以为然的样子说:“我现在烦人的事多得很,课还不想上,还说那些。”
几个人上楼,先烧了水做凉面,刚做好,张红玲就来了。林茜吩咐周洪健把冬寒菜叶子先洗了煮稀饭,周洪健居然问:“只要叶子,不要杆杆啊?”
林茜回答说:“是嘛,杆杆煮起吃都吃不动。”
周洪健扯了几片叶子,嫌麻烦,干脆拿刀把叶子一齐切了下来,丢在盆子里淘了几下就要捞出来了。张红玲看不过意,理开一片叶子看,惊呼道:“这么脏,就让我们吃啊。”
周洪健却仍是振振有词地说:“能洗一下就不错了,嫌脏,你来洗啊。”
还是张红玲勤快,去把菜又洗了一遍。
高压锅刚一熄火,周洪健迫不及待地就要去揭锅盖,林茜忙阻止道:“不要忙着揭,稀饭冲出来不得了。”
小邬开玩笑说:“那不是二天只有娶个麻子啊。”
谁知小邬的玩笑话让周洪健脸色骤变:“我们再咋个,也不至于娶个麻子嘛。”
林茜就说:“给你开玩笑,你还真生气了。”
刚开始吃饭时,江飞鸿跑过来了。
吃完饭,就谁洗碗的问题展开讨论,林茜说该周洪健洗,张红玲剥了蒜了。周洪健却说:“哪是她剥的蒜,蒜是我剥的。”
林茜就说:“你们拿书来翻,尾数最小的洗碗。”
周洪健手上正拿了张涵的算术卡片,就说:“就拿这个来抽,哪个的得数最小哪个洗。”
张红玲最先抽,抽了一张七,小邬抽的是二,周洪健抽的是四,江飞鸿拒绝抽,他的理由很充分:“我只吃了稀饭,况且我的碗都洗了,凭啥子参加!”
周洪健劝道:“反正小邬抽的是二,你抽一的机率很小。”
江飞鸿勉强抽了,结果是张五。
于是小邬洗碗,众人都喊周洪健当助理,小邬拣了两个碗进去,就在厨房里理直气壮地喊道:“助理,快把碗端进来。”
几个人都笑了,周洪健笑过还是把碗收进去了。
看到明阳电视台新闻里播的广播体操,周洪健忽然说:“张红玲他们山东肯定个个都长得象举重运动员一样。”
张红玲笑骂他一句:“反正不象你们这个地方的人都长个小矮个,被我们山东人摸着脑壳走路。”
江飞鸿反唇相讥:“怪不得张红玲那么吃得,以后真正去举重不是要吃几斤啊!”
张红玲和林茜笑得前仰后合,周洪健接着说:“张红玲没事就把男朋友举到耍,头年举轻点的,第二年换个重十斤的,第三年再找二十斤的,以后人家三、八节都搞女子举重比赛,张红玲出来说:‘这是我第一个男朋友的照片,这是第二个的,这是现在的丈夫,边说边轻轻松松就把他举起来,下面掌声雷动。”
江飞鸿和周洪健一唱一合:“张红玲每天早晨起来就把那人提起来,又丢到床上,才去煮饭。”
张红玲笑来呛起,边笑边跑到卫生间去了。
小邬说:“以后可能把周洪健提起来。”
周洪健提劲道:“她提我,我提她才正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