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垂下眼帘,长睫在微微颤着,接着又往后退了一步,却忘记了已是退到了最后,由于惯性,上身仰了出去。
一只手拖着她的后背,将她稳稳揽在怀里,出轻笑:[小心些。]
她的耳朵有些烫,从未有这般局促过。
敲门声顿然响起。
倾妤这才哀求般的看向倾寒:[估计是张副将上来了。]
[嗯。]他淡淡应着,修长有力的手依然缠在她的腰际,丝毫没有放开的意思。
[我想吃桃花酥了。]
他这才慢慢松开了手,凤目在阳光下泛着点点碎光,身姿卓绝。
她忙跑到门口,打开了门,从苦着脸的张齐手中接过桃花酥。
[先生。]就在她想要关门的时候,张齐压低嗓子叫了一声。
倾妤挑眉:[怎么了?还有事。]
[先生,你离近些。]
倾妤狐疑的望着他,还是往前近了一步。
[先生,你给阁主一个名分吧。我看他都开始患得患失了。]
[你胡说什么!]听得倾妤大声说了一声,一张脸羞的通红,近些时日真是太放肆他们了。
嗖!
[哎?]
只见一根玉簪以破空之势袭了过来,恰恰穿过张齐的冠,浑厚的内力迫使张齐飞退去,张齐被簪子牢牢的钉在了身后的木柱上。
张齐有些茫然的看向倾妤身后,只见他们的听雨阁阁主,长披散,方才簪在上的玉簪已然不见,他安静的坐在阳光下喝着茶,懒懒散散的披着一件外衫,正似笑非笑的看着他。
[关上门吧。倾倾。有些凉。]
倾妤亦有些茫然,听话的把门关上,犹豫了一瞬说道:[你不是冷吗?怎的开着外廊的门?张副将他。。。]
[我忘记了。]沈倾寒起身将外廊的门扇关上,随后微微笑着摸了摸她的顶:[他帮你买了桃花酥。玉簪赏他的。]
倾妤顺着沈倾寒的动作坐下。
是这样吗?赏。。。赏他的?
[嗯。赏他的。]他又说了一遍,支着脑袋望着她,阳光晒在他单薄的背上,似是极暖,他整个人很放松,显得随意又慵懒。
她点点头。
[之前你让我帮你查的公子渊,你可还记得?]
[嗯。记得。]倾妤咬了一口桃花酥,香香甜甜的味道渗入蓓蕾,她的眉眼不禁弯了弯。
[他是宿安的哥哥,宿渊。]沈倾寒伸出修长的手指,轻柔替她擦去嘴边碎屑。
[我从未听说宿安有哥哥。宿安应是毅勇侯独子。这宿渊又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她用手帕擦了擦手,眼前仿佛又浮现了她与宿安第一次见面的场景。
她自小在皇宫里锦衣玉食,父皇虽后宫充盈,但对母后甚是尊重,她更是被帝后捧在掌心。她儿时顽皮,从掖庭解救李时禹之后,便让李时禹带着她到处闯祸。
宿安与她同岁。
那日她和李时禹从御膳房里偷了一盘子糕点正往回走,突然从小道中传来声声哀鸣以及咒骂。他们走过去一看,竟是一群官家子弟在殴打一个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