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呼……呃!咳咳咳!!”
一位身穿布甲,腰挎刀鞘,手握柳叶长刀的中年男子突然从地面惊醒,大口大口的呼吸着新鲜空气。
他感觉在刚才那一刹,自己好似被人硬生生扼住了喉咙,直到刚刚才挣脱无形之中的扼喉。
感觉到异状的中年男人,手掌缓缓覆于刀柄,迅从地面坐起,通红的眼睛仔细打量着周边环境。
“这是…哪?”
在他的记忆里,自己现在应该在那个压抑到极致的军营。
周边则应该是浑身血气,几近疯的战友……
近半年的守城拉锯战,让他的精神压抑到了极致,也让整个军营也压抑到了极致。
不光粮草紧缺,军令一日比一日更加严格。
且在那种环境下,还要每日每夜提心吊胆生怕敌军来袭。
如此近半年的高压环境。
让整个军营都变成了一座巨大的火药桶。
只需一丝火苗,便可引爆整个军营!
而就在来此处之前的今夜,这座巨大的火药桶已被悄悄点燃!
没有敌军来袭。
只是一道惊雷从天空划过,这座压抑许久的军营……炸了!
在睡梦中的邹合只听一道惊雷在天空炸响,紧接着身边便传来了各种各样的声音。
厮杀!咆哮!悲鸣!惨叫!
各种各样的声音在耳边划过。
紧随其后的是战友飞出的胳膊,裸露翻出的血肉……
身旁并肩作战的战友把屠刀举向了自己人。
他们体内隐藏的兽性……被唤醒了!
刀光闪烁间,一把翻刃的长刀直劈邹合,上面浓烈的血腥气让他差点把胃里的树皮吐出来。
也来不及思考,邹合立即抽刀迎战,而后将那位早已杀疯的士兵一刀斩!
他清楚的看到,那名士兵在临死前还在喊着“敌袭!”,眼里的血丝已经把整个眼白覆盖。
积压许久的压力,此刻在刀刃挥砍间尽数释放。
邹合明白,这些疯狂的士兵,或许明白自己刀刃之下的是往日战友。
可又能怎样呢?
刀已经举起来了,营地已经乱了。
即便自己不杀,那些疯了的士兵也会杀向其他人。
从而像火焰一样,点燃整个军营。
他们没有选择……
意识飘回现在。
邹合低头看向布甲之上的鲜血。
血液尚温。
‘如果没记错的话……’
‘应该是营啸了。’
营啸,俗称炸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