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長臨頭伏地很低,說話的語氣也十分正經,同對宋延行禮時截然不同。
宋延不禁懷疑,魏長臨在床上躺了一個月把腦子躺好了?
「魏助手多慮了。」宋煜道:「朕並非小肚雞腸之人,不會因為這等小事為難於你。」
「草民自然知道陛下不會因為此等小事就為難草民,陛下何許人也,陛下是全大晉最尊貴的人,是心胸寬廣能裝下大晉子民的人,是全大晉智商最高,情商在線,雙商逆天之人!」
「總之,陛下您是最好的!」
呵呵,方才見他一本正經的模樣,以為他轉性了,原來是還沒開始。
宋延見魏長臨還要說,連忙對宋煜道:「陛下,臣這個手下腦子有些問題,若是說了讓陛下不高興的話,還請陛下海涵。」
「哦?」宋煜雖聽不懂魏長臨的用詞,但也知道他在誇他,「朕反而覺得魏助手很會說話,是個好苗子。」
「或許吧。」宋延嘆道:「只要不衝撞了陛下就好。」
宋煜道:「魏助手的性格很好,朕很是喜歡。」
兩人忙著說話,竟忘了把地上的人叫起來。
魏長臨傷並未好透,這樣一直用手撐著地還是有些吃不消,但他深知等級制度森嚴,萬不可像在王府那般胡來,只好勉強忍著疼痛,隻字不提。
好在宋延知道他手上有傷,於是提醒道:「陛下若是喜歡魏助手,不如讓他先起來,魏助手手臂上的傷還未完全癒合,恐怕撐不了多久。」
「皇叔不說朕都忘了魏助手還在跪著。」宋煜抬手扶了魏長臨一下,「魏助手請起。」
「謝陛下!」
既然說到受傷,宋煜就順著話題說下去,「聽說魏助手的手是被趙行劃傷的,是為了救當時在場的許仵作。」
魏長臨道:「回陛下,是的,草民若是不出手,那麼死的就是許仵作。」
「你就不怕稍有不慎,死的就是你,而不是僅僅劃傷肩膀這麼簡單?」
「怕啊!」魏長臨實話實說:「草民怕的要死,不過事出緊急,哪裡還想得了那麼多,草民不過是遵循本能做事罷了。」
「哈哈哈。」宋煜笑道:「魏助手果然坦誠,朕聽慣了虛以為蛇的假話,如今聽著魏助手這般大實話,著實舒服多了。」
魏長臨也跟著嘿嘿笑了起來,「草民的話能入陛下的耳,實乃草民的大辛,陛下若是愛聽,不如草民就多說些?」
宋延沒想到魏長臨在聖上面前也能如此放得開,進宮前交代他的話全然被他拋到了腦後,好在宋煜不是一名雞腸小肚的昏君,否則魏長臨此刻恐怕是吃不了兜著走。
不過即便是再大度的皇帝,恐怕也受不了魏長臨這麼一直說。
「咳咳。」宋延輕輕咳了兩聲,「魏助手,陛下乃一國之主,日理萬機,沒空聽你廢話。」
「啊?是嗎?可是草民覺得…」
「魏助手。」宋延見說不通魏長臨,便轉移話題,「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陛下宣你進宮所為何事,如今陛下就見眼前,你大可問問。」
對哦,差點把正事忘了。
「陛下。」魏長臨正色道:「不知您宣草民進宮,所為何事?」
宋煜驚然,「皇叔竟沒同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