载满秀女的荷花船在一片烟火璀璨后的雾境中缓缓出现,船只行驶勾起了一阵水纹仿佛在有心人心里荡起了一阵阵回旋不去的涟漪。
荷花船两旁的纱帘随着微风飘逸,白苑瑶小心漫步地上了荷花船,在荷花船顶端的亭台坐下,一切准备就绪,青雅姑姑让荷花船的秀女们一个挨着一个先放出五颜六色的荷花灯,制造出一种仙女下凡的仙境。
等最后一盏荷花灯都放了下去,白苑瑶手抖了抖,可也不影响开场的挥,深呼吸了一口气,慢条斯理地拨动每一根带动音符的琴弦。
“真是把好琴,这意玄朝的琴匠真可谓巧夺天工,丝毫不输那神话中的梵音。”
“没想到还能在这样的时刻再次抚琴。”
白苑瑶脑子里带着种种诗情画意,连音符都在此刻能体现出自己此时的心境与蕙质兰心。
整曲子哀伤而令人回味,像黄叶漫天飞舞的秋季,一纸信筏也道不尽的柔肠细语,等待故人归来。
且那记忆中飘满杏黄落叶的院落,堆积的尘土都足以表达故人离去的相思之情。
意玄垣套着翡翠金戒指玉环的手指抖了抖,朱红色茶几上的些许茶水从杯中溅落。
福轮这奴才还是最懂意玄垣此时什么心思,让身旁伺候茶水糕点儿的宫女奴才们都下了去。
意味深长地弯着腰低着头:“皇上,莫慌,奴才这就去把这弹曲儿的秀女给她撤下来,弹得都是些什么玩意儿,青雅姑姑今儿个可是转性儿了不成!”
意玄垣手抚在雕花凳的扶手上,望着天边挂着的玄月:“福轮,作罢。”
“这,皇上,不太合适。”
“噢?哪儿不合适了?”
意玄苑见这奴才不依不饶一个小女子,也是可以理解:“果然是朕的终仆,朕今晚好好赏赐你。”
福轮顿时脑袋瓜急得直冒汗:“皇上,奴家关心皇上不曾为赏赐而来,望皇上收回成命,奖励更适宜之人。”
“是否合宜,朕说了算,这可是朕的天下!”
意玄语罢,张开手示意了一下自己的天下之大。
福轮“噗通”一声下跪:“奴才谢皇上赏赐,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背过身单手靠后,一手扶着亭台的栅栏:“烟儿,若是你能与朕共赏明月,千年朕也等罢!”
自言自语地呢喃着,意玄垣自顾自下来阶梯,往北花园的方向走去。
辛苦展示才艺的秀女们下了船带着一股埋怨的情绪,皇上的面儿都没见着,各怀心思地归还道具给这当家的奴才们,便就散了去。
等回了寝殿,领路的宫女一走,兰韵寒这丫头可不闲着,扯白苑瑶一阵兴奋:“琰儿姐姐,真是深藏不露,今天姐姐的琴声可谓艳压群芳呐!”
白苑瑶最不爱听的,就是这恭维的话,最不待见的,也是这虚伪的场面。
“寒儿,天下之大,身怀绝技的人多了去,尔等不足挂齿。”
“哎,琰儿姐姐,怎如此谦虚!”
还未等多事的兰韵寒刨根问到底,白苑瑶已拿好睡袍向澡房走了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