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苑瑶认为最好的结局就是没有结局。
这已经是偷偷回府的第二天了,只能躲在远处看正厅的爹爹和娘亲在餐桌上吃饭,但是能看到白苑瑶总算是安了心,这在宫里的日日夜夜,没有一日是不想家的。
虽说没有“游子离乡”的节奏,但也带点类似的那种伤感度,这一来二去,自然而然就愈思念这个时空的家人,再者,来到这个陌生的环境,总有个依靠和牵挂是值得白苑瑶前进的。
为了家人而奋斗,可真的是人生中头一回,看着爹爹两鬓渐渐开始斑白,白苑瑶终究是于心不忍,狠不下心私自离开意玄城,可“采菊东篱下,悠然见南山”的诗句,却每时每刻都在白苑瑶的脑海中散开且挥之不去。
“夫人,来,这鲈鱼好吃,今天咱们府的厨子可算是争了口气儿。”
“老爷,妾身不吃。”
“哟,怎么了又?”
“你看看你,都一把年纪了,怎么像个孩童似的。”
“说了没两句,就看见娘亲身上穿着牡丹棕色华服的衣袖将脸半遮着,啜泣起来。”
爹爹赶忙起来走到娘亲身旁,拍了拍娘亲的背:“淑华,这又是想琰儿了吧?”
听到此处,白苑瑶躲在柱子后边儿,心一酸,强忍着夺眶而出的泪水。
“儿女总有成人时,儿孙自有儿孙福,你看看一天到晚哭哭啼啼,琰儿怎么能安心伺候皇上,还不哭着闹着回府,要是等皇上一个不高兴,株连了九族,满门抄斩的罪名,夫人你可担当得起?”
兴许是被凡晨安官场的气势一压,秦淑华只好停止了啜泣,接过了凡晨安递过来的大麦茶,吸了吸鼻涕,润了润喉咙。
凡晨安让秦淑华靠在自己的腰上,自己站着,一动不动,时不时还拍拍秦淑华的背好生安慰她,看到这一幕,白苑瑶才放心地转身含泪离去。
回了房,兰韵寒无正在刺绣,有一针是怎么补都补不好,正打算拆了重做,白苑瑶把门掩上:“寒儿,我来帮你。”
“姐姐,你可回来了,今晚我们可以出去逛逛吗?”
“当然可以。”
不一会儿,凡司赫敲了敲门:“琰儿,寒儿。”
白苑瑶与兰馨琰相视而笑:“是兄长来了。”
凡司赫先是人进来了,耳后手往后一扬,一阵风将房门稳稳当当地合上了。
白苑瑶自然是对凡司赫的内功司空见惯了,兰韵寒眼里已渐渐泛起了崇拜的爱意。
“兄长,这回带来了啥好东西?”
望着桌上茶绿色的包袱,用金丝线作捆绑,白云谣将丝线一抽,死角散落。
两件斗篷纱衣,美不胜收,仿真的特殊材质白玉兰作别扣,衬托着白色华衣想必而知,设计衣服的人有颗玲珑心,有种“烟花寒水月笼沙”之感。
“寒儿的,纱衣兄长也不好挑选,结合寒儿灵巧的长相,兄长就挑了件薄蓝色的了,不知道寒儿是否喜欢。”
兰韵寒何曾受过家有兄长的宠爱,感动得眼睛顿时水盈盈了起来。
“寒儿,来,坐镜子边上,姐姐给你化妆。”
白苑瑶帮兰韵寒化了一个清丽可人的妆容,准备给兰韵寒用点儿胭脂加以粉饰时,扭开陶瓷的胭脂盒,才现胭脂膏已见了底。
喃喃自语:“这胭脂,也有用尽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