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商家老家主万万没有想到,自己的二儿子没有搭救出来,反而折进去自己大儿子。后来的事情,也没有什么可以说的了。那商家二房被判了流刑三千里,结果死在了半道上了。一把年纪了,纵然是富可敌国,也只能是白人送黑人了,当真一个惨!”
“那商家大房也逃脱不了罪责,被下了大狱,还好那商家有钱,我朝能花钱抵罪,最后落得一个轻判。但是出来之后,却背负了一个害死自己亲弟弟的名声,大病一场,很快就撒手人寰了,只留下两个小的,真是家门不幸!”
萧不成听到这里,也感受到了皇权的厉害,哪怕是再富可敌国,也无法做到肆意妄为。
哪怕是商家这样的大族,惹下祸端,再多的银钱,也救不下自己儿子的性命,皇权至上的时代,一句话就可以决定一个大族的兴衰,当真是可怕!
“自此之后,那商家就低调了许多,不像以前一样张狂了。只有逢年过节,这商家才会热闹好一阵子,平日里面就极少看到商家人出面,更别提惹是生非了。那商老家主,接连看着两个儿子,无故死去之后,老家主就此隐退,家中大权就给了三儿子。”
事情说到这里,已经接近尾声了,但还是有许多疑惑,萧不成和石头还没有解开。
那石头性子急,直接开口道“那商家的三儿子是个败家子,这商家的家业,应该就此败落了吧!但我看着商家却没有败落的样子,在地方上依旧是数一数二的商界巨巨擘。难道这三房改邪归正,好好操持家业了吗?”
那包二听后,直接摇摇头,他说道“江山易改,本性难移!那商家三房掌权之后,性子不改,依旧流连于酒肆乐坊,终日的花天酒地。所有事情,都交付给下面人去办,平日里也见不到几次,妥妥一个甩手掌柜。但是奇怪的事情,这商家却没有见到败落,依旧坐稳了四大皇商的位置,多年来也从未见过出什么岔子,真是让人奇怪。”
“还有这种奇事,家中出了败家子,家业居然还能繁荣起来,真是咄咄怪事!”那石头也是无法理解,在他的理解看来,如果不好好努力,恐怕连饭都吃不上,岂有什么都不做,就有好事生的道理。
但是萧不成却有不同的看法,在他的理解中,事物的展也有一定规律的,所谓有心栽花花不开,无心插柳柳成荫。
在度过漫长的创业期之后,等事业进入到一定时机,达到一定规模,就无需过多人为干涉,自己就能通过自主展,好好展下去了。
反倒是过多的人为干涉,会产生制约,整个事业反而会每况愈下。
这应该是萧不成前世经常听到的,不怕富二代玩物丧志,就怕富二代雄心壮志,毕竟在物资充沛的年代,吃喝玩乐能花多少钱,若是想要搞事业,一旦失败就得不偿失了。
经过这包二一连串的叙事,萧不成算是听清楚了整个事情的来龙去脉,心中却起了狐疑,因为这件事情处处透着古怪。
怎么偏偏在祭祀这种大事情上栽了跟头,然后又出了一个神秘道人,紧接着当场送礼被抓个现行。
这一切一切都有些太巧合了,智者千虑必有一失,萧不成可以理解商家在最开始事情上做错了,但后来一系列的错误,根本就不像是一个能制衡商业的龙头,所表现出来的能力。
若是说那时的商家都是酒囊饭袋,被财色迷昏了头脑,萧不成不敢苟同,毕竟在横江商界那商家表现出来的统治力,让人心生敬畏。
细想之后,萧不成开始觉得整件事情,似乎有一只幕后黑手在推动的,将整个商家牵扯进来,让他们无从辩解,更无从自救,最后只能乖乖认错。
“到底是什么人能具有这样的能力?”萧不成猜不出来。
当然这也不能怪萧不成能力不够,主要整个事情还是从包二这样的底层人士讲出来的,此人出身低微,也从未接触过商家重要人物,整个事情也多半是经过好几轮讲述,只能说个大概就不错了,具体的细节,根本就无从谈起。
“两位公子前面就是鸡鸣巷的商家宅邸了,转角走进去就是了。”
那包二指着远处一个街巷,对着萧不成和石头说道,“如果公子想要找人做个请托,就让我包二来应门吧!只需要花费少许银钱,这门房那边就能过去了,公子不用在外面费心等待了。”
看着萧不成表情依旧,既没有答应,也没有反对,只是看着自己,包二还以为对方没有听清楚,就对着萧不成继续说道“这位公子,你可不要心疼银钱。这可是汴京,那商家又是巨商富户,可谓是门高宅深。如果公子没有名目,又无请帖,贸然登门拜访,光门房这边就有的是方法打你。我包二在这汴京城中,也是混迹了几十年了,多少也算认识一些人,只要公子交给在下去办,定能帮公子办得妥妥当当。”
这些话自然是那包二捞钱的手段,以他的能耐是扣不开商家的大门的,否则也不会出现在这里给别人带路了。
这一路哄得你开心,其实也是在摸你的底,知道你不清楚商家的情况,就开始借着机会骗你掏钱,去打点关系。
此人说得如此轻松,仿佛商家是自己后院一般,随时都可以进入,若是你真相信他了,这所谓打点门房的钱,多半是进到自己口袋了。
等从大门处回来,再说什么事情如何难办的话,哄得你再添些银钱。
这周而复始,几番下来,等你起疑,便会寻个借口逃走,你想抓人,那就太晚了,这汴京城如此之大,你想寻个人,简直就是大海捞针。
而且此等事情,衙门多半也是不管的,无非是多浪费些诉讼银子,算是求告无门,自己吃下这个哑巴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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