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俊卿太爷爷的丧礼已经过去七天,头七已经过去,但还是难掩苏俊卿奶奶心情的低落,好像苏俊卿的三叔当时离开家去参军的时候,苏俊卿的奶奶也没有如此低落过。
这个家里,苏俊卿的太爷爷是对苏俊卿的奶奶最好的人,因为有苏俊卿的太爷爷宠溺着她,所以她在嫁到苏家的二十几年来,过得那叫一个舒心,而且不管苏家遇到什么大事,苏俊卿的太爷爷都提前给处理了。
苏俊卿的奶奶平时就只管一些家里的琐事,只负责买买买,过的真是太舒服了。
如今苏俊卿的太爷爷骤然离世,家里没有了来钱的路,家中存银虽然看起来比较多,有六万多铜钱,实则是不经花的,家里的一些吃喝嚼头,除了主食米饭和蔬菜,其他大部分还是要用钱买的,这额外的花销这么大,也让苏俊卿的奶奶感觉到了丝丝恐慌,
再说苏俊卿的大伯明年还要考秀才,得额外拿出十两给他做路费,穷家富路,这个钱是不能动的,也就是说家里的存银只有五万多钱了。
现在只有苏俊卿太奶奶放的几只羊是家里的进项,一年也不过才十二三两的样子,这些银钱根本不够一年的开支,家里吃喝用度,逢年过节,媳妇探亲,哪里都需要银钱,家里的存银估计也就只能支撑个两三年。
家里人都把苏俊卿的奶奶的低落看在眼里,只是都以为是太爷爷的离世造成的,丝毫没有往家里银钱可能不够用这方面着想。
在苏俊卿的奶奶心情低落的间,农历九月份匆匆而过,时间来到初冬的十月份。
这天苏俊卿的父亲,正在地里伺候那二亩地的蔬菜。
从山野间的小路上行来一人,估计也是去地里伺候蔬菜,看到苏俊卿的父亲正在田里,张口说道:“天孝,你怎么还在田里呢?”
苏俊卿的父亲满脸疑惑,我不在田里,应该在什么地方,虽然心中如此想,但还是礼貌的说道:“牛二叔,我在田里伺候这些蔬菜,您也去地里伺候蔬菜的吧?”
“唉!”老农叹了口气说道:“天孝,看来你还没有得到消息,怪不得如此淡定,村长家的小泼皮扬言要去刨你爷爷的坟,刚刚已经召集了一伙人,扛着锄头去你爷爷的墓地了!这会子估计都已经到了!”
苏俊卿的父亲一听,这还了得,顿时怒火中烧,怒喝道:“他敢,若是我爷爷的坟有丝毫的闪失,看我不挑断他的手筋!”
说完话,苏俊卿的父亲就向着家中急的奔去。
不多久,苏俊卿的父亲,便跑回家中,冲进自己的卧房,抽出一把杀猪刀,就心急火燎的向着自己爷爷的墓地跑去。
这次苏俊卿的父亲是了狠了,心中从来没有如此气愤过,哪怕是交粮税的时候,面对村长的刁难,苏俊卿的父亲都可以做到面不改色。
但是这次,如果村长家的小泼皮真的动了苏俊卿太爷爷的坟,那可就是触动苏俊卿父亲的底线了。
苏俊卿的父亲非常孝顺,如果连自己爷爷死后的墓地都被人刨了,那作为孙子心中的孝义何在,家族的尊严何在,苏家人以后如何在卧牛村抬得起头来!
苏俊卿的父亲想着想着,脚步越来越快,脸上的气色越来越红,心中的怒火越来越重。
眼看着已经到了去往墓地的山间小路上,苏俊卿的父亲又加快了几分奔跑的步伐。
终于能远远的看见自己爷爷的墓地了,苏俊卿的父亲抬眼一瞧,顿时眼睛都气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