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朝盯着她间鹅毛似的雪,同样泛白的嘴唇颤了颤,除一息白气,什么也没敢给。
仿佛她是巍峨的雪山。
一点声响,便会雪崩。
周朝走了。
走远了。
林青蕊才用他听不到的声音自言自语道:“明天记得来张哲远家上课,阿朝……”
林青蕊坐进后车厢,拧开水递给林知无。
男人趴在车窗吹会儿冷风,好多了,漱漱口,示意孙叔开车。
黑色奔驰亮起红色尾灯,车窗渐渐上升,驶出广场,汇入主干道,消失在长明初雪降落的深夜。
雪还是很大。
路旁的松树不堪重压,嘎吱一声,断了条枝丫。
雪砸在雪上,轻微的塌陷声。
停在江山大酒店对面马路的玛莎拉蒂,有人点燃香烟,可直到燃到滤嘴熄灭,依旧没抽上一口。
与林青蕊分开后,黎暗没有重新找乐子,而是回家陪外婆吃饭、散步。
他甚至还破天荒打开八辈子没碰过的课本看了半小时,试图通过学习这些枯燥的知识来了解林青蕊的世界。
恋爱总会让人做些没头脑的事。
他陷进去了。
满脑子都是林青蕊偷亲自己的画面。
洗完澡了,黎暗接到电话,江慧敏在外应酬,碰到一个以前教过黎暗吉他的老师,一高兴,叫儿子赶快出来。
这个音乐老师以前接济过黎暗几回,他记着的,急忙出来相见。
没想到路上会看到这一幕。
她什么也不告诉他。
家庭住址。
父母好友。
除了她的宝贝小狗图图,他对她一无所知。
虽然奇怪。
但也不是不能理解。
他这样的人,她打定主意只是玩玩,当然不会让他介入她的生活,就像光顾夜场的客人,店里是一套,回家是一套。
一套与一套互不干涉。
可是黎暗没想到,林青蕊躲躲藏藏,不肯明说,还有更深层次的原因:
原来林青蕊的爸爸,就是跟他妈打得火热的林老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