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有了点。
不过她抑制焦躁的能力比以前好了,面上是一点也瞧不出来。
储芳婷说黎暗放不下,他一直就是这么个人,看着潇洒,其实心眼比谁都多,见过一次面就能把人记住,一句话,一个眼神,他都能猜出几层心思。心比谁都明,虽然外表看起来就是个混蛋。
储芳婷说黎暗其实是个好男人,他两天洗一次头,也没有口臭,家里有钱,人还长得特别好看,就这么放弃实在可惜。
林青蕊颇为不爽,“我每天洗头,身上是香的,比他有钱多了,找他求和,求了两次,是他自己不愿意的。”
“你到底对他做了什么好事?”储芳婷眨眨眼,又问。
林青蕊不说话了。
姜月叹了好几口气,感觉人都老了,“那你还喜不喜欢他嘛?”
林青蕊看她一眼,更沉默了。
坐到车里,林青蕊也问自己,还喜不喜欢。后来转念一想,喜不喜欢都无所谓的,已经说过再见了。
再见就是作文最后一自然段的句号。
句号就是没有后来了。
写格,不会加分,只会扣分。
她从来没有格过。
……
元旦过后又是联考。
林青蕊的行程已经安排好了,考试一结束,她就飞香港,倒不是一定要上那边的大学,只是多两个选择多两个筹码,跟其他学校谈条件也能多要点好处。
林知无空出时间,陪女儿去。
一月的雪不同十二月。
怎么个不同呢?一月竟然比十二月的暖,洋洋洒洒,毛茸茸的,像是蒲公英一般蓬松的雨,捧在手里也不觉得冻。
图图狠狠吃了两大口雪花回屋,然后又狠狠躺到狗窝,狠狠啃骨头。
咔嚓咔嚓。
牙齿磨得好响。
林青蕊换好衣服,跟珍姨打招呼。
珍姨问:“还回来吃晚饭吗?”
“不了,张哲远他们叫我吃上路饭。”
珍姨笑起来,“明明是给你提前办个庆功宴,你呀,多穿点,系个围巾。”
“好。”
她乖乖返回去拿围巾,系好了,想去牵图图,结果垂耳大叫驴竟然歪着脑袋睡着了,上半身卧着,下半身两只脚癫地岔开,一点隐私也不顾,明目张胆炫耀军火。
“哎,真是一点廉耻也不要。”林青蕊拿来小毯子盖到狗肚皮,揉一把它秃驴似的脑袋,把狗绳放了回去。
“珍姨,我走了。”
“哎。”
林青蕊撑伞走进雪中,图图安恬地睡着,松软的嘴皮子沾着骨头渣,关门的声音一响,狗子白掉的眉头便微不可见地颤了颤。
再然后,小狗睡着了。
永远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