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唐的臉靠在觸感奇佳的絲質領帶上,他像是抱著一個熱乎乎的大抱枕,捏一捏還蠻有彈性的,抱枕散發出令他感到無比舒適的咖啡味,被深烘過的咖啡豆苦澀焦熏,卻醇厚又濃郁,還有一點點菸草的味道。
讓方唐莫名安心,昏昏欲睡。
他蹭了蹭大抱枕,覺得沒有剛才鬆軟,而且越蹭還越僵硬。方唐不滿意了,他感覺估計是枕芯的問題,準備把手伸進去檢查一下。
魏承銘抓住那作亂的手,在他胸口摸來摸去也就算了,怎麼還敢往褲子裡伸。
這動作看著熟練,越發覺得自己心裡的猜想沒錯。
八成是個誤入歧途的大學生,不是被包了,就是被騙了。
「……放開。」魏承銘給他蹭得呼吸粗重。
他不是來這玩的,也沒有沾惹學生的癖好,並沒有尋歡的意圖。
但一雙手不安分地動來動去,臉埋他胸前亂蹭,還使勁聞他,軟軟熱熱的身體像蛇一樣纏上來,滿鼻子熱烘烘的白糖味兒,他又沒病,怎麼可能沒反應。
魏承銘一手制住方唐的腕部,另一手掌箍著方唐的脖子,讓他離自己遠了點,也正好捂住omega貼著阻隔貼的後頸,那隱隱約約、絲絲流淌出的白糖氣味很是撩人,讓他聲音有些低啞,眼底暗沉,語氣不免嚴厲,「清醒一點。」
方唐一愣,委屈極了,睜開那雙迷濛的眼,要哭不哭地說,「你不要我了……」
「……」
可能這會兒方唐還是不清醒。
但這副卑微的模樣看著實在可憐。
方唐的表情很奇怪,大概是想哭,但又憋著,再強迫自己硬生生擠出一個慘笑來,滿臉被拋棄之後的苦澀無助。
「沈言,和我說就好了,為什麼不和我說呀……」方唐愣愣地自言自語。
魏承銘大概是明白了,剛失戀,跑這借酒消愁來了。
「喊錯人了。」魏承銘說。
「……我知道。」方唐是醉了不是傻了,他低下頭,用力拍了拍自己的臉,想把自己拍清醒一點,把那些煩惱都拍乾淨。「對不起啊,我、我喝醉了,不太清醒。」
「嗯。」魏承銘忍住了想摸摸他頭的手,和方唐拉開了一點距離,「家在哪,我送你回去。」
方唐現在才正眼仔細打量眼前的這個a。
很帥,眉深目邃的。比沈言高,比沈言壯,比沈言成熟。衣品不錯,有沉穩可靠的氣質。
還一股咖啡味,聞著暖呼呼。
一開始以為挺凶的,是個壞人,結果發現他……作為一個被醉鬼纏上的陌生人來說,其實對自己挺客氣的。
方唐不想回去,他真的不想回去。
不想一個人度過周末,不想周一去學校再看到沈言的臉,他不知道該怎麼面對沈言,連想一想都會很難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