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凝郁現在也很難受。
不過他已經習慣了enigma的那種極其蠻橫的……完全是在破壞空氣分子的信息素衝擊。
雖然為此摘除了腺體,但他基因沒變,依舊是個omega,還是會被影響,只不過沒有別人感知得那麼直觀。
「邀請函我會派人送過去,還有些禮物。」男人淡淡地說,「希望小姚會喜歡。」
「他不會不喜歡。」政遲笑道。
慢條斯理地寒暄著,話不過幾回,已將人送至門口,「再會。」
二人點頭示意。
少了一個壓迫感極強的e,屋子裡的味道卻沒有降低分毫。
因為這本來就只有一個人的氣味。
……還是變成這樣了。
阮凝郁畢竟是個需要擔負責任的店長,見客人片片東倒西歪,他輕輕地說,「宗先生,至少在店裡……收斂一些吧。」
語氣很弱,像是央求。
「求求你。」
宗升在和身邊的人交談,現在沒有功夫給他。
店裡的客人看兩眼也知道是怎麼回事,紛紛離開。
方唐的臉色越來越不好,阮凝郁心急如焚,只得大著膽子開口,「宗升……」
似乎被擾到,男人輕嘆口氣。
下面人察覺氣氛不太對,於是閉上了嘴等候在一邊。
enigma那雙淡漠的眼掃了過來,不輕不重地問,「剛才那麼急著跑出來,就是為了他?」
「對不起。」阮凝郁咬了咬下唇,擠出一個柔媚的笑來,「是我弟弟,他身體不太好,我先把他送回去,可以嗎?」
宗升的視線太沉,審視自己從來都是一副無悲無憫的目光。
他一貫都不會刻意控制信息素,原本強制要求enigma出入公共場合的置入型阻斷晶片也沒有打。這種意外分化出的性別本就極其稀少,再加上身份特殊,出行向來也不會有什麼阻礙。
未滯留多久,宗升也不再看他,面無表情地離開了。沒有說行,也沒有說不行。
還留了一個人,跑過來對阮凝郁說,「宗先生交代了,晚上您還有接待,希望不要遲到,也不要再中途跑出來了。今天沒有提前說,所以不會追究,下不為例。」
阮凝郁垂下眼,「……知道了。」
那人也嘆了口氣,有些憐惜,忍不住多嘴幾句,「另一位…………政董是脾氣好,家裡也有人才不計較,換個別人不一定啊。可別再有這種情況了,先生到時候生起氣來,唉……總之您自己看著辦吧。」
阮凝郁聽得難堪,不想再多說下去。讓幾個狀態還算好的店員把不方便的客人照顧一下,開車帶方唐去醫院。
剛上車的時候還沒什麼,沒過多久,方唐身體劇烈地顫抖,很快就開始說胡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