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霭顺势将?方知悟受伤的情况简要说明,又充满歉意地?说道:“抱歉,是我不好。”
方知省却没有责怪的意思,只道这些?都是意外,又不是池霭造成的。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池霭不由得沉默下来。
方知悟受伤的事虽然并非她?的本愿,但都是为了能有正大光明的理?由不去参加酒吧的情侣活动,她?才会想出这一系列的计划。
说到底,她?难辞其咎。
方知省感受到话筒那边异常的寂静,以?为池霭还在为接受检查的方知悟担心。
他思忖须臾,再度煦然安慰池霭道:“真的不用在意,阿悟从小到大身体素质都很好,这点伤我相?信用不了多?久就会恢复如初的。”
“好,我知道了,谢谢你,知省哥。”
池霭心怀有事,却不再显露在嗓音之中。
她?感激地?对方知省道谢。
方知省很满意池霭这种不瞻前顾后、拖泥带水的态度,他说起正事:“阿悟受了伤,你一个照看也不方便,这样吧,你把?你们所在的医院地?址发给我,我马上派人过去帮忙。”
两人叙话间,急诊科闭合的大门打开。
池霭看到方知悟扶着?墙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
她?连忙结束通话,上去扶住方知悟的胳膊,关心道:“怎么样,医生怎么说的?”
方知悟收回撑在墙上的手,随同池霭出了科室的大门,忍耐疼痛的面孔上透出一种做作的潇洒:“也没什么,医生初步判断是尾椎骨轻微骨裂,让拍个片看看。”
担忧则乱,池霭出于一点说不清的歉疚感,好声好气?道:“你这样可以?走路吗?要不还是别逞强了,我去找个医护人员帮帮忙,我们两个人一起架着?你走。”
“不用。”
“这么点伤,干嘛大费周章的?”方知悟道,“你稍微扶着?我点就好了。”
池霭侧脸,看着?混有北欧血脉,身高一米九还要出点头的青年,犹豫一秒,缓缓点头。
接下来的上楼拍片,出门等候的过程里?,她?体会到了什么叫做肩负重任。
好不容易方知悟大发慈悲,说自己坐下骨头疼,要单独靠墙站一会儿,池霭才得以?气?喘吁吁地?坐在歇息的长椅上,艰难地?吞咽了一口唾液。
方知悟隔着?座椅扶手站在她?旁边,乜着?眼睛看她?:“我很重吗?”
池霭缓了缓道:“……也不是,就是你个子太高,我不好掌握平衡。”
方知悟回忆了一下他们之间的身高差,微妙地?压着?嗓音说道:“你哥在家是不是都没好好养你?怎么这些?年不长个子,也不长肉,看起来瘦胳膊瘦腿的。”
“我一日三餐吃得挺多?的,可能吸收没那么好。”
方知悟道:“之前我给你送滋补汤水的时候,倒是看你的脸变得圆润了一点。”
害怕对方再强迫自己每天跟做贼一样下楼,去咖啡店喝他亲手准备的没油没盐的补汤,池霭赶紧转移话题道:“你现在这样,还是应该自己多?喝一点吧。”
“你要给我做吗?”
方知悟挑眉问道。
池霭目视前方,瞳孔微微发散:“……也不是不行?。”
视线掠过池霭放空的表情,方知悟突然想起了几年前,她?曾经?在自己家里?跟着?母亲一起做甜品,结果?差点把?整个烤箱炸掉的英勇事迹。
他不自在地?清了清嗓子,为了生命健康着?想,还是撤回了这个建议:“算了,我看你平时也很忙,先把?自己的一日三餐照顾好再说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