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霭残酷地留下这两句话,转身?打开卧室的大门,“我先进房间?了,你出来吃了饭也早点休息,洗手台下面有新的洗漱用品,可以拿来直接使用。”
“那么?,晚安。”
砰地一声,她把大门闭紧。
……
没办法面对池霭,也想不出任何可以打破僵局的回应。
季雨时?只能沉默折返到空无一人的餐桌旁边,望着自己那份没有开封的煲仔饭发呆。
饥肠辘辘的肠胃再次发出催促的信号,一声又一声咕噜噜地不停叫唤着。
像是栖息在巢穴之中?,长大嘴巴等待喂食的丑陋幼鸟。
季雨时?突然很厌恶这样的自己。
克服不了食欲。
同样的,也克服不了不该有的性?欲。
他将手握成?拳头,狠狠抵在靠近胃部的位置,用近乎自虐的方式让疼痛抵消其他感知。
最后还是口袋里具有份量的零钱硬币提醒了季雨时?。
这份食物是用池霭的钱来买的,他没有资格去浪费,只能心怀感恩地吃完。
季雨时?将剩下的钱都掏了出来。
四枚硬币,两张二十块钱的纸币,是购买两碗煲仔饭的剩余。
他展开皱巴巴、残留体温的纸币,将它们对折整齐。
而后连同硬币,一起放在餐桌左侧摆放着的装饰花瓶旁边。
季雨时?坐了下来,打开硬质的顶盖,褪下一次性?筷子的外衣,纵使食不知味,他依旧强迫自己,一口一口、仔仔细细地把早已凉透的煲仔饭咽了下去。
煲仔饭的精华便?是锅巴。
放置时?间?太久,错过了最佳食用期限,空留金黄外表却失去香脆口感的坚硬米粒,在季雨时?的口腔间?来回辗转碰撞,一粒粒如同砂砾般硌着他柔软的牙齿。
而遭池霭毫不犹豫拒绝后产生的失落感,也在密密麻麻硌着他的心。
季雨时?想要为自己的莽撞道歉,却没有勇气去敲响池霭的卧室大门。
一碗份量不算太大的饭食,他吃了整整一个小时?。
吃完饭,他用厨房的抹布擦干净桌面,又将包装盒连同外卖袋收起,扔到垃圾桶里。
季雨时?实?在不知道该做什么?池霭才能如同过往那样,对自己露出温柔的笑容。
万般茫然之下,他又拉开通往露天庭院的玻璃门,取来外面倚放的扫帚拖把,一遍又一遍细致地清洁起客厅、厨房和进门的玄关处。
如果可以,季雨时?甚至想帮池霭把衣服洗了。
然而那条单薄的内裤也纠缠在连衣裙中?,他害怕刚提起衣篓还没打开洗衣机,就?被从卧室里冲出来的池霭狠狠给两个巴掌,一边大骂流氓变态,一边将他扫地出门。
这样一想,季雨时?越发陷入沮丧的状态。
他带着期待看向紧闭的房门,渴望下一秒池霭能够走?出来,抚摸着自己的脑袋,笑盈盈地说道“没关系的,小雨,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
或者干脆彻底消除这一天的所有尴尬记忆。
季雨时?将地面拖了又拖,心里的希望涌起又坠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