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小区门口进去是吗?”不知不觉已经到了张罗住的地方,王荟停了下来,“几号?哪一栋?”
“就直开,第二栋。”张罗现自己浪费了太多时间,他不能一句话都不聊就这么放王荟走了,张罗极地运转自己的大脑,终于想到一个话题。
“王老师,我刚刚没被他们撞到,是我自己不小心摔倒了。”张罗先把刚刚的误会澄清一下。
“以后要小心点,好了到了。”王荟停车跨了下来,把车微微倾斜让张罗可以更方便地下车。张罗慌忙戴上头盔假装一直都没摘下,他慢慢地下车,又装模作样地把头盔摘了下来。还没等王荟开口,他急忙说道:“王老师,上次社会实践的照片您有吗?”
“有啊,奚雯已经给我了。”王荟也摘下头盔,戴着听不太清楚。
“不是奚雯的,是四班女生拍的。她们拍的我,然后把您也拍进去了!”张罗心里祈祷王荟赶紧答应要看。
“噢,那个啊……”王荟若有所思,张罗等不了她的回答,强行建议:“王老师您在这里等一下,我上去给您拿下来!”张罗把头盔还给了王荟,一瘸一拐地爬楼梯,回头望了一下还不忘大声喊:“别走啊!!”他看到王荟笑着对他点点头,心里一万份的放心。
张罗冲进房间,拉开书桌的抽屉,很快就翻到了那个信封,拿出了唯一一张有他也有王荟的照片。他听到母亲在外面跟他说话,在余光中现王荟借给他的磁带还静静地躺在里面,随便应付了母亲两句,拿着磁带就跑了出去,到了楼下。
“王老师,这是照片。”张罗不打算让王荟带回去看,他要和她一起分享。
“拍得挺不错的。”王荟借着依稀一点儿的夕阳光芒睁大了眼睛仔细看着。
“是啊,王老师您看,就这张有阳光洒下来,多美!”张罗很想把“美”换成“浪漫”,可他把这两个字咽下去了。
“嗯。”话说光线有点暗,王荟要看清这张照片的浪漫之处需要费好多眼力,“张罗你收好吧。”
“这张照片是给您的!”张罗说完仔细一想不对,那他岂不是没了?
“你拿着吧!”王荟把照片还给了张罗,“以后要是不记得我,就拿出来看看。然后想到,噢,原来在高中的时候还帮这位老师挖过笋。”王荟说完咯咯地笑了起来。
“我怎么可能会不记得。”张罗看着王荟展现出来的永远都看不腻的甜美笑容,对她说,“我不会忘记的,我还会带着这张照片来找您,以防您到时说不记得我了。”
王荟笑得眯起了眼睛,但是张罗还可以从她的眼睛里看到反射的阳光,衬着她卷卷的睫毛,“王老师,你怎么会觉得我会忘记呢?我倒觉得你会把我忘了的。”张罗省去了尊称,他的神情有点严肃,很快他就意识到不能让王荟读出意思来,他低头掩盖了自己的表情,同时他把口袋中的两盒磁带拿了出来,“我一直忘了还给你了,真抱歉。”张罗撒了谎,他并没有忘记,只是他一直没找到一个好的机会还给王荟,因为他要借此与她多聊一会,但是之前由于他的自我决断,就始终没有勇气再去找她。
“噢,哎呀,我都忘了!”王荟接过磁带看了一下,她确实不记得了。张罗看着她把磁带放入包里,觉得她做的每一个动作都很美。
“张罗你上去吧,代我向你爸妈问好,我先回去了。”王荟重新拿起了头盔,甩了一下头戴了进去,对着张罗摆了摆手。
“谢谢您王老师!”张罗自内心的感谢,要不是她,此刻他肯定还坐在小巷子里呢。张罗也对着她挥了一下手,目送她离去。
今晚张罗又磨蹭到十二点才到床上,突如其来的王荟让他整个人都心神不宁,他开始反复回忆她说的话,反复地揣摩话里的意思。张罗尤其注意到王荟说的不记得她,他认为这句话肯定有更深层的话外音,绝不是随随便便就说出来的。他甚至后悔自己之前的决定,他不该在分班出去之后就冷落她,他甚至不该分班出去,他要重回一班,重新回到王荟的视野。在他决心满满的时候,一个突来的念头打了他一记闷棍,他想到了王荟向他伸出援助之手并不是对他有特别的意思,因为她也向展沁婷提供过帮助,她只是爱护学生,她只是善良充满爱心,并不是喜欢他。何况,那顶头盔肯定是她男朋友的,现在沾染上了张罗的气息,让他觉得有种成功插一脚的奇怪感觉,好似他可以渐渐掌握王荟和她男友的动向一般。